车长冷静地命令,自己也操控着并列机枪,其它坦克看样子也是意识到了,主动散开,呈扇形攻击。随着坦克的深入,驾驶员越紧张,不停地转动方向,履带压在损毁的工事上,坦克晃动的幅度正在增大,“咣!”
前方的空地突然塌陷,整个车辆前倾侧翻在坑中,车长高喊:“全员弃车!”
陷进坑的坦克,如同大号靶子,随时会被反器材武器摧毁。
没等众人钻出坦克,一条火龙就先一头扎进前方的土里,“嘘!”
一堵凶猛的火墙夹杂灼热的气浪,尖啸着袭来。机枪手感觉自己被“冷水”
滋了一下,视线变得模糊,眼角和嘴皮已经被烫伤了。车长一拍机枪手,忍着胳膊脱皮传来的痛楚,催促:“走!”
离开了坦克,他们在战场上就是一群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雷达员双脚着地,刚刚迈出步伐,就觉得左腿一空,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击倒,眼睛向下看,左膝以下没有预想的肢体,只有几节颤抖的韧带。“我的腿……”
雷达员愣住了,诧异盖过剧痛,使他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咻!”
只听到一声细响,纪念碑上又多了一个姓名。车长来不及悲伤,一把薅下雷达员的肩章,没命地朝着壕沟里跑动。“轰!”
又是一声巨响,身后的友军被炸断了履带,只是他们没有二号车乘员幸运,弹药架被烈火点燃,炮塔被炸得粉碎。
望远镜里看着羊军收缩到了半山腰,灰回头问道:“不知道副总参,怎么看待雷鸣集团?”
副总参神情一滞,他是军中少数对雷鸣集团无感的老将,面对犀利的问题,只好稳重地实话实说:“其实,无所谓什么集团,管它雷鸣还是雷暴,我作为军人,压根不关心生意场上的事。”
“嗯,难得你要这份心。”
灰心里明白,与大多数权重交好的雷鸣集团,无疑是宝贵的摇钱树,副总参能保持无感,已是不易。
“嘶……”
一阵莫名袭来的剧痛,慢慢地爬上灰的头颅,轻轻拍打脑后,痛楚这才缓解了些许。现副总参聚精会神地观察,松了一口气,灰提出一把枪,样式与先前的行动队实验枪,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更像狙击枪。“等装甲攻势结束,就把步兵派出去吧。”
6军第三医院,攻太狼躺在病床上,人还在昏迷当中。门口有两名守卫看守,对于最倚重的人才,作战司主任刃太狼不仅亲自来过一趟,还下放命令,24小时寸步不离,守着他的宝贝师长。一队医生来到门前,为的正是医院的院长,他们示意守卫。“稍等。”
守卫扫视了一眼,看了一遍每一个人胸前的身份牌,确认没有陌生人后,便打开了房门。
院长把x光影像放到荧幕上,借助背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四个异物,颚骨上一枚,肩部上一枚,最危险的两粒子弹,打在左肺上,其中一枚就埋在肺动脉靠心处,周围都是错综复杂又极其重要的血管。这还不算完,攻太狼的主治医师,神情肃穆地说出了一个消息,就连院长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病人的凝血功能,只能借助蛇毒了。”
“至少得分三次取出子弹。”
“拖延不得,今晚先动一次。”
“那就……”
病房内医生们一边离开,一边商议,语气相当严峻。白大褂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一个人。
“?”
警卫有些吃惊,“怎么您来了?”
来者笑道:“我来看看攻师长。”
警卫们有些迟疑,“您不是在前线吗?”
来者眉头一皱,比各噤声的手势“嘘!我是抽空来的,正好,你们俩一块进去看看。”
“这不好吧?”
“小兔崽子!我还用得那么防吗?别忘了,我差点陪着攻师长一块进来。”
被来者一顿训斥,警卫缩缩脖子,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了。所幸只是站在床前看了两眼,不到两分钟,三人就出来,临走时又嘱咐道:“出了问题,拿你们试问!”
守卫们自然又是一番应和,把十二分的精神又提起了两分。
很快就到手术的前夕,院长一边掏出口罩戴上,一边吩咐身旁的护士,“去药房拿鼓腹蝰蛇毒。”
护士点头,拿着院长的纸条去了药房。一步接一步,院长很快就到了手术室附近,这里已经是医务人员才能进入的区域,院长一转身,一个人迎面撞了上来。
“哎!”
及时地停下脚步,院长有些气愤,“你是谁啊?有事就快去,在这闲逛干什么?”
不想有些面生的实习医生递来一盘药物,操着陌生的腔调:“院长,护士长去了卫生间,这是您要的药物,我给您送来了。”
院长看药瓶底下的字条确实是自己的字迹,顺手撕掉纸条,把药揣进兜里。“好,你去吧。”
说罢边推开消洗室的门,完成手术前的最后程序。此时昏迷的攻太狼已经躺在手术台上,准备在医生手上与死神搏斗。
“嘀嘀嘀!”
手术进行到一半,旁边的仪器突然尖叫了起来,屏幕上的曲线逐渐变成平缓的直线,护士急匆匆地拿来最后一袋血浆,是和攻太狼同血型的主治医师献出的血。院长擦擦额头上的汉珠,一旁的监测仪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卫生间,打扫卫生的保洁员,扔进垃圾桶一包东西,里面的小小药瓶赫然印着“海胜制药”
。推开隔间的门,保洁员挥舞拖把的手一僵,诧异:“护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