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宗教?”
这次提问的是西泽尔,他已经从后排挤到了前排,很难想象他会对宗教课如此的感兴趣。
“是的,真实的宗教,”
连冻讲手中的书往后翻了几页,“我们先从基督教中一则很有名的故事说起吧——‘玛利亚处子怀孕’,这是记录在《马太福音》上的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但同学们,有一件事你们需要知道······”
说到这里,连冻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什么。
“马太福音创作的时间是在耶稣死后5o年左右,”
开口的不是连冻,而是苏宿,“而在马太福音之前的福音书中没有任何一本提到过玛利亚处子论的说法。”
“但马太福音的作者在写这句话时旁边是有标注了一句先知以赛亚的话‘必有童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以马利亚。’,”
回答苏宿的是站在前排的西泽尔,“当然我也不相信所谓的处子怀孕,但毕竟马太福音中也有一定的批注,我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接下来想说的,”
苏宿看向了西泽尔,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马太在引用时用的并不是希伯来语版,用的是希腊语的译本,而在希伯来语的预言中,那句话的正确翻译是‘年轻的女性会怀有圣子’,并没有提到处子这个概念。”
“他们在说些什么······”
“开始不理解了,西泽尔就算了,苏宿也这么厉害的吗?”
但此时的苏宿和西泽尔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那教会知道吗,我不相信教会不知道这些。”
西泽尔反问了一句。
“很显然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不想改,”
苏宿回答道,“处子论之所以能在那个时代站住脚跟是因为过去的人们认为女性在在生殖过程起到的作用只是‘容器’的作用,她无法传递人类的基因,所以······”
“教会觉得只要否定的父亲的存在就可以否定耶稣身上的原罪,耶稣不会因为遗传而获得人类的原罪,那么耶稣身上剩下的就只会是神性。”
这次回答的是李汶轩,他看向了不远处的苏宿,眼神是一种道不明的感情。
“但很可惜,在十八世纪生物科学迎来了第一次井喷式展,人们次现了卵细胞,教会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母亲是有遗传能力的,而玛利亚本身就是亚当和夏娃的后代,她身上的原罪是会传给耶稣的。”
苏宿紧跟着李汶轩说道。
“所以这就是十九世纪‘圣母感孕论’诞生的原因,是吧?”
西泽尔想到了一些自己以前了解的知识。
“是的,在摘掉了父亲之后,教会又试图否定母亲,”
苏宿继续解释道,“教会为了让‘三位一体’的说法合理,福音书中出现的雅各,约西,犹大,西蒙也被解释成了耶稣‘同父异母’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