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的理想。”
雪秀骄傲地抢着说。
“你是个有理想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陈文情绪很激昂,说,“我们要一起努力,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来,击掌吧——”
“这种事有什么好击掌的?”
雪秀不以为意。
“当然要击掌啦。”
随后,陈文拉起雪秀的手,强行和他的手掌相对着,拍了三下。
“啊——果然是长大了,人长高了,连手掌也变大了呢。”
陈文话音刚落,在他们身后响起了“踏踏”
的脚步声。等人到面前,他们现原来是木根。
陈文问叔叔,这么晚去哪里?木根说,里正爷爷病了,他要去请医生。
梧溪村就一个赤脚医生,住在后村的西面。要去请他来,得走挺长的一段路。陈文说陪他一起去,木根说不用。
于是,兄妹二人赶紧回了家。
里正的房间里站着最亲的两家人,只见老人躺在床上,闭着眼,低声呻唤着。
医生来了,看了看老人的情况,勉强给打了两针,说还是去大医院吧。
木根从老人的箱子里,统共找出了三四百块钱。兄弟俩看着这点钱,很是愁。别说看病了,连检查费用都不够。另外,老人万一倒下了,丧葬费从哪来?
初四一大早,兄弟俩就找咪子一起打商量。
咪子说,还是不送医院的好。原因大家都很清楚:穷人根本进不起医院。
兄弟俩心里很难过,却也别无他法。
咪子又说,古稀之年也算是‘禾熟正当割’。能活几天算几天吧。
里正除了两个侄子,再无亲属。虽有一个儿子,却又靠不住。只能是水根兄弟两家,轮流着照看,咪子和春秀奶奶也常来走动。
没几天功夫,老人又添了右侧半身不遂,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陈文兄弟俩初六就回了学校。
那天晚上,春秀提前上了床,看雪秀进来赶紧说:“怎么才来?快看——”
她小心地掀开被子,露出床上的小火炉来。
“小心点,打翻可不是好玩的。”
雪秀不无担忧地说。
“不会,就烤烤被子。一会儿就拿下去。上来呀,下面不冷呗?”
雪秀赶紧上了床。
两姐妹就一边烤火一边说着话。她们先是说起了爷爷的病,雪秀心里特别难过。
春秀突然说:“诶,你知道吗?‘灰炉’不是真病。”
“病还分真病假病?”
雪秀很不解。
“我也是听我妈她们聊天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