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剛到星臨,有什麼不懂的,我自會問。如果我沒問,你們也不用自己湊上來。」
「是,臣明白。」
「我不喜歡金色的床墊和被子,給我換成海藍色的。」
「好,馬上給小殿下換。」
「還有房間裡沒有花,太死氣沉沉了,一周之內,隨便什麼花,弄一盆放在這。」
「……好的,臣明白,臣記下來了。」
少年指指點點了一大堆。
近侍大臣忙不迭掏出終端錄音記錄。
越記錄越覺得,這個喜好怎麼和指揮官閣下也一模一樣呀。
當初指揮官閣下還說嫌棄陛下蓋金被子太俗氣,蓋深藍的容易入睡。
這是什麼道理?
少年注意到近侍大臣的目光。
停下來。
「怎麼了?」
「沒,沒什么小殿下。」
「你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我。」
「沒有的小殿下。」
「我命令你問我。」
「……」
近侍大臣猶豫再三,老老實實發問:
「臣到現在還不知道小殿下的名姓……以及,以及年紀。」
少年恍然地揚起眉。
「年齡麼,五個月。」
近侍大臣瞪大了眼。
五……五個月?!
小殿下您別拿臣開玩笑好嗎?
五個月大的少年繼續說道:
「名字麼,司琅。」
「司韶的司,琅玉的琅。」
……
小孩並不是沒有名字。
正相反,在他出生之前,司韶就已經為他想好了名字。
只不過一直沒有讓別人知道。
司韶曾和他約定。
在得到自己允許之前,不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
司琅很聽司韶的話,司韶說什麼就是什麼。
起初他還寫不會自己的名字。
總是寫成「狼」。
司韶就笑他:「我把你養成一塊玉,你倒想做一匹狼。」
要說是司韶養的麼,其實也不太恰當。
飯都是北姨南姨餵的,衣服都是洗衣房給洗的。
讀書習字是朝羽暮鱗給教的。
司韶負責的就是玩小孩。
玩膩了就趕出房間不讓他進來打擾自己工作。
可即便如此,司琅還是和司韶最親。
司琅也問過司韶,為什麼要給他取這樣的名字。
司韶一開始不肯說。
被司琅纏煩了,才伸出一根指頭,指指在角落裡啃骨頭的天天:
「這是我的狗,叫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