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地下的情況很複雜,我盡力了。有些人被洗腦太深,相互殘殺,死了好過活著接受審判,其他的受害者,他們都是為解放omega權益而犧牲的烈士。你放心,在那個階段,即使人還活著,也沒什麼知覺,更不會感到絕望。」
徐青突然覺得不認識眼前這個表現得溫潤如玉的人,獲取他從來就沒了解過他。
這段時間,他一直盯著增長的死亡統計數據發呆,時時刻刻需要承受道德的炙烤。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的死亡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把地下城架構圖送出去,是他親手布一顆顆安裝的雷管……
他相信了辰年告訴他的「精心計算過的爆炸能量」,但是辰年沒告訴他,這些一顆顆看似量級一般的炸彈,會引發地陷,會導致這麼慘重的傷亡。
那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然而從辰年的表現看,他似乎也只把他們當成了達成目的的絆腳石。
第一次,徐青對辰年的決策產生了質疑。
「還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對嗎?」徐青抬眸看著辰年。
辰年沉默了一會,輕輕嘆了一聲,「太久了。」
徐青懂了。
明明可以保全大多數人的性命,但是因為太久了,所以他不會走那條路。
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徐青,自己來走。
顧司遠就站在門外等著。
徐青出來時臉色煞白,黎長佑迎上去,他一個趔趄倒在了人懷裡。
黎長佑想把他抱起來,徐青拒絕了,強撐著站了起來。
「司遠哥,我要走了。」
顧司遠知道他的意思,徐青在向他做最後的告別,自此以後,他有了自己要做的事。
顧司遠想摸摸他的頭髮,半途將手落在他的肩膀。
把人送走後,顧司遠重進入房間,看見辰年在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樹冠發呆。
「你和人小孩說什麼了,把人給嚇得。」
辰年雙目微動,「真相?」
顧司遠給他用勺子刮蘋果泥,狀若無意問,「你是從一開始就打算代替徐青去當引爆器嗎?」
「不是。」
「從什麼時候改變的?」
「大概是從,我發現6易接近我目的不純,而黎長佑費盡心力要找徐青開始。」辰年舔了一口顧司遠遞上前來的果泥,不用費勁咀嚼的感覺不賴,「那個時候我覺得徐青還有用,有了黎長佑的經濟和勢力支持,他說不定可以成為領導Thefami1y這個破爛組織的一面的旗幟。」
顧司遠突然覺得怪怪的,「你現在說話這麼直白的嗎?不會是腦子撞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