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信苑之前她还不这样,怎么不过短短数月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欲晓问。
“她怎么了?”
“她生病了,很严重的郁症。”
“郁症?”
独孤欧阳仔细的回想了白袅这些日子的样子,好像确实一直郁郁寡欢。
“确实有一段时间了!我只是以为她压力太大了没有调整过来。我早该想到的!”
“其实,她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从南游到皇城、从畅所欲言到谨言慎行、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年小将到处处不如意被人轻视的私生子。既要学有所成对得起期待,还要每天担惊受怕的防着别人来刺杀自己……她确实太累了。”
欲晓说着,有些同情。
“她这病……怎么治?”
这欲晓倒是真不知道:“郁症不像其他病症。常见的病只要对症下药即可。但这郁症每个人的致郁原因不一样所要采取的治疗方法也就得因人而异。有人只需要多笑笑就能好,有人多说说话就好,还有人出去散散心就能好。可是她这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主要致郁原因。”
独孤欧阳想了想:“她的压力来自于夫子,来自于方国主,来自于身边人的期待……有了!我想到个办法或许可以试一试,等她醒了你叫我一下。”
韩都,涠洲城。
在方都满载而归的上船在海上漂了几日终于回到了韩都。
韩都国主亲自到港口迎接。
整个涠洲港围满了人。他们似乎都很期待这批货物。
船刚刚停稳,韩都国主就迫不及待的往船边走。
货物被一批一批往下运。有的箱子十分庞大,需要七八个人一起抬。有的很小,一个人可以拎两个。
被抬下船的货物经过韩都国主面前他都要掀开一角看看。看完之后指定抬到哪个方向去。然后这些货物就会被沿途的人看。
有精美的丝绸,精致的陶器,做工精细的乐器,时下最流行的一些记录成册的诗词歌赋……
这些货物经过一路传递送到了相应的人手里。或是韩都本土绣娘,或是匠人,学子……
韩都绣坊。
一些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绣娘在纺车前面等待来人给她们分刚刚运来的丝绸。
一匹十分素雅的,秀着祥云纹的丝绸被分给了年纪最小的一位绣娘。
那位小绣娘打开绸缎,细细抚摸着上面精美的祥云纹,不禁感叹道:“方都的祥云纹真漂亮啊!”
分丝绸的那个官员听到之后快步走过来扇了那绣娘一巴掌。
“你叫什么名字?”
那秀女一时不知所措,赶紧跪下磕头:“奴婢丹青……大人恕罪。”
“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那位官员说。
丹青紧张的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她努力回想但是脑子好像短路了一样根本想不起来。
那个官员看丹青半天不说话又打了她两巴掌:“下次要是再说错话就不是打几巴掌这么简单了!”
丹青也顾不得嘴角流着的雪,只是连连叩头:“奴婢知错…多谢大人开恩……”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你们手里拿的就是你们的绣品!那上面的纹饰、绣样、都是我们自己的!半个月之内必须给我秀出一模一样的来,连针脚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否则株连本家!”
“是!”
那些绣娘们提心吊胆的接受任务。
她们要在一个月时间内从选材、打样到成品全都自己独立完成,因为每个人的绣品都不一样。
这一个月里不断的有人来看她们绣品的进度,稍有差错就会被罚。丹青一个被迫入宫的绣娘根本没什么基础,也就被罚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