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白。」
宋予白回頭。
她裸露在裙外的皮膚,紅疹的顏色已經開始變淡。
就連臉色也不至於像先前?那麼慘白。
裴拾音捏著藥膏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還有些為難。
「怎麼了?」
夜風掠過?耳畔,吹起她散在臉側的髮絲。
似乎是很艱難才下了決定。
「能不能幫幫我??」
「……」
「就背上。」
後背的皮膚像火燒般地麻癢,她看不到狀況,抓也抓不到,藥也上不了。
知道這種逾矩會讓他戒備反感,但她太難受了,顧不了這麼多。
也抱著一絲希望,覺得他應該能分得清輕重?緩急。
她過?敏這麼嚴重?,他不至於還端著規矩的架子拒人千里?。
不然「男媽媽」這條路,她走得也太坎坷了。
明明以前?過?敏,他都會那麼仔細地照顧她。
畢竟,也不過?就是上個藥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然而?宋予白的沉默反而?像一記響亮的耳光,再開口時說的話,她簡直不想聽。
他柔聲問她能不能忍著回家,回家可?以讓方寧幫忙。
有抗生素的藥起效很快,不至於像以前?一樣要掛一個多月的鹽水。
這是她能設想的最壞打算。
裴拾音已經懶得聽他繼續講,他會在路上開快一點回家,逕自越過?他,往有紅路燈的路口方向走。
「去哪?」
胳膊被硬生生拽住。
「叫個網約車,看看能不能叫到個女司機幫我?上藥。」
裴拾音低頭摁鍵盤,滿不在乎的語氣像是在說「你不幫忙就不幫我?有的是辦法」,但話音出口還是有點急躁——
身上過?敏的地方養得厲害,她像是一分鐘都等不了。
連聲音似乎都又有些委屈的哽咽。
明知她身體不適要拒絕她,對他而?言,本就是一件於心有愧、良心難安的事情。
聽她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宋予白只覺得額角的青筋都跳得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