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吵。”
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医生!医生!”
有人来了。
“初步诊断,应该是抑郁症,这个病光靠药物不行,这是心病,得从思想上解决,不行你们转到省里的大医院,他们有好的心理疏导医生,这么年轻,抓紧治。”
于是我跟着一帮人上车、下车、再上车、再下车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人很多,出出进进,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我很烦躁。
很快,我被安排在一个小小的屋子,被一直照顾的那个男的跟着。
医生给我吃了药,我就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每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起来头重脚轻,走路像在飘,走不了几步。
那男的给我喂东西吃,但是那个声音一个让吃,一个不让吃,他俩接着吵,我就不知道自己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你为什么不吃饭?”
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问我。
“他们两人,一个让我吃,一个不让我吃,我不知道吃不吃?”
“哪两个人?”
我指指脑袋“他们两个,他俩老吵架,吵得我烦的很。”
“这是典型的抑郁症,她出现了幻觉,我给开几种药,按时给吃上,但是这只能治标,治本需要做心理治疗。”
“这种药吃上后没有我的医嘱,千万不能乱停,突然停药会造成病人自杀,你明白吗?”
“知道了医生。”
那个男人回答。
吃药,睡觉,睡觉,吃药,慢慢地我的身体越来越软,没有劲了,不过那两个声音吵的越来越少了。
我的世界还是黑白色的,还是混沌一片,我理不出任何思绪。
一日,又走进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赵灵灵,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别怕,我是心理疏导医生,今天想和你聊聊。你能想起你的父母吗?”
我摇摇头。
“那彬彬和依依是谁?”
我再次摇摇头。
不管她问我什么,我都是摇头。
结果她自己摇着头出去了。
“灵灵,今天天气好,我带你到外面走走吧?”
陪我的男人说。
我拖着软绵绵的身体跟着他走进电梯,下了楼。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
人太多了,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面带各种不一样的表情,都在急急忙忙地赶路,我被他们挤得无法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