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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雄磊『嘿』了一聲，「我這暴脾氣，你說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非得說一半留一半。」

馬興國見譚雄磊有點急了，想了下還是從包里拿了一根火腿腸出來，「來，給你嘗嘗這個。」

譚雄磊接過瞅了眼，「這啥，」說話的功夫看到了火腿腸上的標籤，「源西火腿腸？」

「這是火腿腸？這是吃的？這咋吃？」

還沒見過火腿腸的譚雄磊連續發出疑問。

馬興國直接上牙，把塑料包裝咬了一個小口子，順手就撕開了包裝，得意地，「行了，吃吧。」

譚雄磊有點猶豫地咬了一口，待入口之後，肉質緊實彈牙，滋味也不錯的火腿腸讓他抬了抬眉毛，「這是豬肉做的？味兒倒不錯。」

馬興國嘿嘿笑，「那是，你就說咱們這火腿腸好不好賣？」

譚雄磊能跟著馬興國跑南闖北，也不是啥蠢人，想了下便喜笑顏開，「肯定好賣，主要是方便，味兒也不錯，像咱們去遠處，要坐挺久火車的時候，帶點火腿腸多方便，你這從哪兒弄來的？」

離得近的隨著譚雄磊咀嚼火腿腸的動作，多少聞到點兒肉味兒。

便有人瞅了他們兩眼。

馬興國又把身邊的包摸了摸，「下了火車再和你說。」

兩人坐火車的途中，吃飯的時候，又吃了幾根火腿腸，在他們吃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像他們打聽火腿腸了，還有好幾個人想和他們買的。

馬興國沒賣，他就帶了兩箱，外加包里一些零散的七八根，沒有在火車上賣那份兒。

不過火車上打聽火腿腸的人那麼多，倒讓馬興國又起了些心思。

到了京市之後，兩人先找了家賓館住下，他們這兩年賺得不少，從不在吃住上委屈自己。

也是到了賓館之後，馬興國才和譚雄磊說了肉聯廠的事情，也給譚雄磊看了元秋蓉做的娃娃。

就是譚雄磊這大老爺們，見了元秋蓉做的娃娃都忍不住眼睛發亮，對馬興國說的事情也就更有希望了。

馬興國和譚雄磊兩人是次日休息好了之後，才帶著東西再次找上了之前好不容易搭上線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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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客廳里，元春穎把剛得來的火腿腸給她母親蔣鳳連拿來了一些，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和蔣鳳連說話。

兩人每人拿著根火腿腸在吃，不過他們吃過的好東西不少，倒也不太把火腿腸當回事兒，只是覺得味道也還行，用來待客也方便，到時候切成片，也算是一道菜了。

母女倆在客廳說話，旁邊元春穎五歲的女兒吳愛芬，正在和元春穎同母異父的妹妹，也就是吳愛芬的小姨，十二歲的元春玲一起玩兒。

元春穎想起來什麼似的，「媽，那個元秋蓉沒再給你寫信吧？」

已經四十多歲的蔣鳳連看起來全然不像村里四十多歲的婦女那樣蒼老，只有眼角有些細紋，不過容貌平平，小眼睛塌鼻子，在聽到女兒提起元秋蓉的時候，蔣鳳連皺起了眉，吃火腿腸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提她幹什麼，壞我心情。」

元春穎是蔣鳳連在和元秋蓉的父親元展陽結婚之前，和已經去世的前任老公生的，元春穎的年紀比元秋蓉還大幾歲，結婚幾年還是只有一個女兒吳愛芬，正每日裡到處找生兒子的偏方。

元春穎相貌隨蔣鳳連，同樣也是小眼睛，她看了眼自己母親，「我也不想提，我不是怕她再和你要錢嘛。」

「我真是搞不懂這個人怎麼這麼厚臉皮，怎麼好意思給我們寫信要錢呢？還痴心妄想地想著讓她那個鄉下老公來京市治病，真是想起來我就想笑，什麼人啊，還想來京市，我怕他們來了都不知道怎麼走路。」

元春穎言語之間極盡刻薄，話里話外都是對元秋蓉和她未曾謀面的『妹夫』的不屑和鄙夷。

蔣鳳連手裡的火腿腸隨手放到了一邊，也不想吃了，臉上神色和元春穎如出一轍，「哼，誰知道，說不定是她那婆婆家的誰慫恿的也說不定，你還記著她以前那樣子嗎？話都不敢說，上不了台面的樣子，以她的膽子我還真不覺得她敢給咱們寫信。」

明明元秋蓉是給元展陽寫的信，被她們攔截了，到了她們嘴裡，倒好像元秋蓉給她們寫的信要錢似的。

元春穎努力回想起以前見過元秋蓉的那幾次，倒還是想起來些，隨之也想起了元秋蓉的長相，雖說那會兒元秋蓉還小，不過皮膚白淨，長得更是比她好看多了，讓元春穎這會兒還忍不住心裡發酸。

對於蔣鳳連的話，元春穎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有可能，」頓了頓，「媽你還沒說呢，她沒再給你寫信吧？」

蔣鳳連皺著眉，「那倒沒有。」

元春穎見蔣鳳連說元秋蓉沒再寫信，這才重靠回沙發，「算她識，我還擔心你心軟給寄回去的五十塊錢，讓她起了貪心呢。」

母女兩個正說著話，那邊吳愛芬突然哭了起來，聲音刺耳。

元春穎立刻起身走過去，把吳愛芬攬在懷裡，「這是怎麼了？芬芬怎麼哭了？」

她朝著元春玲一副質問的口吻。

元春玲也是個十幾歲小姑娘，被自己姐這麼說，直接揚著頭大聲道，「我不過就是想玩玩她這個娃娃，她就小氣吧啦地不給我！」

這會兒元春穎已經看到了自己女兒臉上紅紅的手掌印兒，忍不住生氣，「那你就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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