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选择免费乐队来演出的活动中,参与者们通常是不会对乐队表演水平抱有任何期待的,尤其是像乐队这样,充满年轻人面孔的新乐队,看着就很不值得信任。
在他们看来,乐队的存在就是给活动一个背景音,不需要多高明的技巧,也不需要有多出色的歌声,只要乐队能中规中矩地表演,烘托一下场内气氛就足够了。
这导致活动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人会去认真倾听那些演奏
他们总是端着酒杯,成群地聚在一起,热热闹闹交谈,对响起的音乐声听而不闻。
渐渐被队友们同化,也开始热爱起摇滚的詹姆斯对此紧紧皱眉,忧心忡忡却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直到有一天,他们应邀去参加一个什么社区交流会的玩意儿,大概是某个社区组织的一些联谊活动,通常这种活动都是居民集资、自组织,一般没什么钱,于是在找乐队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找上了很便宜的他们。
收到邀请后,大家习惯地收拾收拾设备,打了一辆车过去。
组织活动的一个负责人递过来一个节目单,上头大概写了在什么时间,需要唱哪几歌什么的,不出意料,又是那些烦死人的口水歌。
而且,由于省钱的缘故,负责人并没能请到多少艺人来表演。
这就导致乐队的表演时间变长了。
如果是早一阵子,初出茅庐的大家会很高兴有这种练习的机会。
可观众们长期的不配合和冷淡,已经深深地打击了乐队中每个人的自信心和积极性,再加上总要求演奏一些乐队成员不喜欢的歌曲,使得本应美妙、又激情的演出,渐渐变成了一种枯燥乏味的任务。
所以,一听说居然要演一整晚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詹姆斯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
莱蒙家一向信奉笑着死原则,哪怕遭遇再倒霉的事,只要能笑就多笑笑。
于是,他率先站出来,露出笑容,两颗虎牙若隐若现的,还挥着手臂招呼大家,鼓舞士气“好啦,好啦,都别想了开工,开工,兄弟们说不定今天有好事呢”
哪还能有什么好事呢
临时搭建、级简陋,什么都没有,只放几把椅子的舞台;设备全都是自带来的;阴沉沉的天空和乱糟糟的现场,有长餐桌和几个烤肉架詹姆斯也许表演完还能混一顿饭吃;以及不管表演多卖力、多精彩,都依然能把自己当聋子的木头观众们。
詹姆斯站在舞台上喃喃自语“太他妈的棒了,简直和我想的地狱一模一样。”
兰斯阴沉着脸,低头在旁边调琴弦。
见多识广的鲍德温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
西奥大概想装逼地倚着墙抽烟,可神色呆滞,宛如制杖。
底下的人们忙着聊天、吃东西、喝啤酒、烤肉、交流社区邻里之间的虚伪感情,对舞台上请来的乐队毫不关心。
等演出开始,詹姆斯强忍不喜,唱完了什么流行却矫情、内里空无一物的幸福快乐、蜜糖我爱你一类的破玩意儿,却毫无反馈后,兰斯终于忍无可忍地爆了。
要詹姆斯说,这是早晚的事。
别看这家伙容貌漂亮、无害,又很擅长在家长、老师面前装什么懂事的好孩子,但都是狗屁
当年因为无意地一句很娘,整整一年,他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请了多少次家长来着屁股都快被亲爹抽烂了,十有八九是这不要脸小子在背后打得小报告,什么逃课、不写作业、欺负同学没有的事等等,整整一年啊魔鬼
兰斯温菲尔德这家伙就是个两面人,对外看起来是又漂亮又谦逊有礼,其实内里自视极高,谁都瞧不起,骨子里好强又傲慢,往往不能容忍别人的轻视和忽略。
两周显然已是极限。
他突然暴起,一脚踹翻了身后的一把凳子。
巨大、刺耳的声响打断了整场演奏,也让底下只顾聊天的观众们终于受惊地抬起了头。
这一刻,詹姆斯、鲍德温和西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场下的观众们也搞不清状况地望着他。
所有人心里想得大概都是疯了吗
兰斯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鹰一般地俯视全场,气势汹汹,仿佛马上要捋袖子和什么人干仗一般。
他冷着脸,把音箱音量调到最大,不顾功率过载地将吉他拾音器调得快要靠近琴弦,使得声音信号变得强劲无比,同时,修长灵活的手指开始了飞快地拨动,一段即兴的吉他o被泄成了刺耳的长嗥,乍起的电流声像是水花掉进了沸腾的油锅中,瞬间劈里啪啦起来,紧接着,又是战斗机俯冲而下的啸叫
在苦苦压抑近两周后
沉寂许久的电吉他终于畅快声,如一把冲锋枪般,开始疯狂扫射全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