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增援,说实在的,还不如没有。
历数那么多次模拟,徐嘉树还是头一回遭到这种待遇——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方之主,最差也是甘宁的副将,哪里受过这种鸟气?
盘算一下手里的本钱,老弱病残,外加一群新兵,上一个拿这种阵容打出名堂的人,貌似是韩信。
于是临行前,徐嘉树找到唐姬,想和她商量一下,能不能反悔。
“唐”
徐嘉树卡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正式地称呼她。
皇后?都是老黄历了。
王妃?朝廷压根没给过封号。
唐姑娘?她已经当过人妻了诶。
“叫我小柔就好了”
,唐柔皱着眉头,警觉道:“看你一脸为难的样子,不会是想把说过的话吞回去吧?”
什么话,这叫合理协商!
“可以这么说”
,徐嘉树把自己的顾虑直言相告,劝道:“此战凶险程度远预料,小。小柔还是三思为妙。”
即便有那个男人在,也未必能护住她的周全。
“那又怎么样?”
,唐柔闻言反问道:“莫非徐子茂以为我真是什么懵懂无知的闺中少女不成,须知弘农王死时,我离他只有三步!”
“天子”
,徐嘉树突然打断她,“他不是弘农王,是光明正大的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忌讳提到这件事,但归根结底,你和他都没有做错什么。”
“谁说没错?”
,唐姬突然大声道:“刘辩错就错在居其位而不能守,错就错在软弱无能!”
刘辩之死,除了李儒之外,只有她全程目睹——堂堂天子临死前向李儒苦苦哀求,只希望能苟活于世,仿佛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尊严丧尽。
能怪谁呢?
说到底,仪态不端,举止轻浮,望之不似人君的人不正是刘辩自己吗?
身为皇长子,不仅在先帝的心中不得宠,甚至认识不久的董卓都看不上他,起了废立的心思,对前夫哥的遭遇,唐姬实在很难产生多少同情。
“。”
徐嘉树沉默了,他实在没想到,唐姬对刘辩不仅没什么感情,反而存着不小的怨念——怪不得她会因为自己主动请战而提高好感度,亲眼见过天子之死后,唐姬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夫。
既然如此,他也就懒得惺惺作态,左右不过是模拟而已,难道还能怕死不成?
懦夫畏死终须死,志士求仁几得仁。
已经到这一步,颜良再难打,徐嘉树也要硬着头皮啃下来。
按照一般的武力设定,颜良大概就是名将守门员的水准,是个绝佳的试金石,正好借此看看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