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又换了一个姿势,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手指弯曲放在自己的下巴处,这样显得人更加成熟稳重一些,继续说道,“里德尔啊,世界是如此的广阔,不为什么不出去走走——”
“那你想要干什么?”
里德尔打断了她,不屑和嘲讽挂在了他的脸上,“去当流浪诗人吗?随便跳上一辆拉煤矿的火车,一觉醒来到达下一个城市,不修边幅,与乞丐为伍。”
“唔——当然不是,只是难道你不想去,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奔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顺带探索这个神奇世界的秘密吗?”
“你要说什么?”
里德尔双手环抱在胸前,眯着眼睛,那脸上的不耐烦深深刺痛了瑞拉本就有些局促不安的心。
他们一学期也没有见过几面——该死的,明明是同一个学校,就因为分在了不同学院。
但瑞拉内心的深处,却知道,即使分在了同一个学院,他俩的结局也不会好上几分。
瑞拉垂下了头,脸因控制不住的困窘而红了起来,两只手背在身后,绞成了一团。
“里德尔,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还要问我呢。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啊,没关系,忘记这段对话吧,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六月的天,风吹过瑞拉的额头,不是凉意,是冷的感觉。
里德尔没有看她,看了窗外的树干一眼,抬起脚走了。
没话题,真的没话题。好吧。
瑞拉把垂下来的乱拂到耳后,心情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充满了难过和不舍。
里德尔是她的童年伙伴,但并不是每个童年伙伴,都一定能走到最后。
不能否认的是,里德尔和她在孤儿院建立起来的伙伴关系,已经逐渐走向了枯萎。只剩下她,可怜兮兮的,单方面的,维持着这段已经摇摇欲坠的友谊。
偶尔也会有回光返照的时刻,比如生在去年的,里德尔邀请她去鼻涕虫俱乐部,里德尔让她保守小木屋的位置,但不管怎么说,怎么看,这段关系,已经渐行渐远,一去不复返了。
曾经儿时的那些诺言啊,遗落在那段时光里,可笑的宛如笑话一样——不如默契的选择忘记。
人不能总沉溺在过去,也不能天真的,以为一段友谊能永远不变。
好吧。至少里德尔走了,她还有桃金娘、还有她的室友们,还有在赫奇帕奇学院认识的其他巫师。
唔——还有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