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差矣。没有线人,我们可以另寻其他路。小世子有幸只读圣贤书,过心思单纯的日子,这是陛下对公主格外的宠爱。陛下今天又说这些后悔的话,老奴可不爱听!”
吴皇看看自己的老棉袄,叹息道:“最近,朕是不是太疏于朝政了?”
“陛下身子不爽利,本就不似前些年那样能熬了。老奴说句该杀头的话,储位空悬,旁人难免跃跃欲试。若是朝中有太子,不但断了旁人的幻想,也能帮着陛下协理朝政。。。。。。”
立储、太子辅国,这些话均指向了吴皇最忌讳的地方。其他人讲给吴皇听,必能引来不小的祸事。只有从高公公嘴里说出来,吴皇才能平心静气的听完。
吴皇闭上眼睛,沉吟片刻,问道:“你觉得,朕立谁做太子好呢?”
高公公回答:“老奴实在没有主意。”
吴皇睁开眼,笑道:“朕没试探你!你只说自己心中所想便是,无需遮掩闪躲!”
高公公神色坦然:“老奴知道陛下的意思。老奴是真的没主意!老奴与陛下同龄,哪天陛下驾鹤西去了,老奴也苟延残喘不了几天。高岱嘛,平安富贵。全天下知道他身世的人,只有陛下和慕容相。不管谁做太子,谁做新君,于我们父子都没有任何干系。
至于谁更对江山社稷有益,呵呵呵。。。。。。老奴还真是一点都不懂这些。老奴眼里,黎澹、黎献、吴有基,三个孩子各具千秋。但是。。。。。。论起做帝王来,他们三人绑到一起,也比不了陛下的茵儿!”
“你这个老东西!”
吴皇脸上漾起自豪的颜色:“茵儿和朕一样,天生的帝王心肠。可惜呀。。。。。。她在生出帝王心肠的同时,还长出了先帝的那副痴情筋骨!”
“吴有基和章壹的事情,陛下准备让老奴如何去办呢?”
“秋猎的时候。。。。。。刺死吴有基。朕允许他们夺储,但绝容不下有人胆敢架空朕的皇权!扔掉一个吴有基,朕还有其他侄儿!”
“那章壹。。。。。。”
“章壹嘛。。。。。。你想办法盯得再紧一些。留着他的命,钓鱼。。。。。。”
吴皇戏谑道:“章壹和章2,胆子大,野心大,脑子却实在不够用。。。。。。若非要留个鱼饵在手上,还是这两个蠢货,朕最放心!”
高公公正准备出去时,吴皇又道:“把晓卿叫来,朕想与她商议立储的事情。”
中书省府衙,慕容晓晓房中,三个大冰坨子被扔在一个铸铁缸里。缸口冒着隐隐约约的冷气,缸壁上凝结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滴。
慕容晓晓盯着那层水滴呆。
两个小水滴并到一起,再吞并几个小水滴进来,越聚越大,沿着缸壁俯冲下去,滴到地上,摔死!像极了慕容晓晓手上正在摆布的这场阴谋。
“慕容相这房子里,好生惬意啊!”
高公公推门而入:“走吧,跟着老奴入宫面圣。。。。。。你就别躲着偷懒啦!”
素锦马车内,高公公交代:“不要提任何关于立储的意见。怎么说。。。。。。都是个死!记住没有?”
慕容晓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