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静的,依偎自要缱绻,随情而动,随心而生,赵元冲尝到舌尖萦绕的淡淡血腥味,不觉反复恼火,时轻时重,最终放开时神情含怒,双眉斜飞,且威且厉。
他每次这样,谢玿虽然不惧,但总心惊。不觉嗫嚅着搓手指,“没。。。没办法的事,我。。。已经。。。已经很小心了。。。”
说罢,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的计划,是不是被我打乱了?”
瞧她模样,赵元冲猛地心下一痛。这事莫非要苛责她?明明是无妄之灾,明明她受伤最重,明明生死关头她不过是舍己为他罢了。
。。。
“没有,没有乱。我只是有些气你。。。”
话到此处,他又顿住,究竟该气什么呢?他终是摇摇头,无话可说。
“没,无恙就好,别的。。。不提了。”
他挽了她的腰,打算重新揽她入怀,却摸到一处硬物。
“这是什么?”
谢玿心内不由自己的一颤,却仍是拿出那从马赫卧房得来的木块。
赵元冲接过那木块看了看,眉头微蹙。被谢玿贴身所藏,当是十分要紧,但他把弄许久,也看不出究竟为何物。
谢玿,“。。。机关匣。”
赵元冲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挑眉,“马赫的东西?”
谢玿点头。
“等会儿到了城里,找个工匠打开看看。”
谢玿咬咬下唇,似有瞬间的迟疑,开口道,“我。。。试试。”
赵元冲眼底是有些吃惊的,递还给她时声音温柔而平静。他看着她,道,“别勉强。”
谢玿点点头,没有说话。
须臾,赵元冲沉吟一阵,又道,“阿玿,还有一件事,云谷。。。”
话刚起头,忽然,马车停了。
一行人到了湘州城,贺奔在外禀道湘州知府已迎候在城门口。
赵元冲轻拍谢玿手背,示意她稍候,随后出了马车。
车外自有湘州一众大小官员等候,各人纷纷寒暄拜礼不再多说。
谢玿挑帘悄看,远处人群熙攘无甚稀奇,倒是辰良,郁郁不欢,只差把“悲惨凄苦”
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谢玿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