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用手遮挡,车子在这时突然急转弯,响起地面和轮胎摩擦的声音,整个人不受控制撞向车窗的玻璃上。
一闪一暗的灯光转移到车窗上。
缓过神来的京姩循光看向后面穷追不舍的面包车。
“怎么回事?!”
那辆车像失去了控制一样,不断寻找空隙反他们。
“吗的,哪来的神经病!”
贺璟初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咬紧牙关时刻保持警惕,注意拉开安全的车距。
就算是之前生意场上的仇家来寻仇,起码让他先把人送回家再说啊!
对方看起来是亡命之徒,来势汹汹,油门都踩尽了。
顷刻,贺璟初突然急刹车,因为惯性两人都往前倾,车内狭窄的空间里,他的呼吸急促,鬓都被汗水浸湿了。
前方围堵着两辆车,后面追上来的面包车也紧紧逼近。
灯光汇集在他们这辆车上,气氛剑拔弩张。
此刻无路可走,前面围堵的两辆车和后面的面包车在加大油门,蓄势待。
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的京姩从包里拿出手机,颤着手正要打电话报警,车体突然狠狠一震,三辆车两面夹击,玩命地加油门。
体位猛然翻转,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贺璟初本能护住她的头部,手机脱落,不知道掉到了哪个角落里……
……
绿树成荫的郊区大道上,浓郁的白烟缭绕在道路上,一辆卡宴车底朝上,车窗玻璃碎了一地,一滴滴油在柏油路上汇成一滩。
路过的车辆只要一开窗,就能闻到汽油味。
一道消瘦的身影从树林里走出来,站在路灯底下时,男人相貌俊美眉眼带笑,皮肤白得不像话。
他走到面包车旁,里面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透出来。
轻敲了一下车窗玻璃。
里面的哭声堪堪止住,车窗降了下来。
“这钱我不要了!我要送我女儿去医院!”
京方海苍老的面孔沟沟壑壑,明明才六年过去,却满头白,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会出现的衰老。
他在看到车子翻倒后,瞬间后悔了。
这几年,林紫萍总是出现他的梦里,梦境里的她胆大妄为,竟敢训斥他的不对,他的背叛。
每晚都会惊醒,浑身上下都冷汗。
当年威胁京姩让她去谢家要钱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她,实则他根本不敢靠近谢家公馆。
在港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谢家当司机,主人家现他手脚不干净被解雇了,管家告诫他如果再让他们看到他,就不是没工钱那么简单了。
得知京姩竟然敢偷偷出国当交换生,气得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后来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心疼儿子吃不饱饭,跑去找谢南昭要钱,却被人丢了出来。
这几年他戒掉了赌博喝酒,和儿子他妈陈静澜去工地干活,虽然辛苦是辛苦点,但钱多就行。
心态也改变了许多,他有时候看着儿子就会想起京姩,想起自己曾经用皮带抽她,用巴掌扇她……
愧疚是有,但劣根早在心里根深蒂固。
他试图去找京姩,但每次都被谢南昭的人阻挡。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见上她一面,看到女儿光鲜亮丽的衣着,他难得拘谨,像乡下来的穷亲戚。
她愿意给他钱,但前提是把她的户口分出来,此次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几天,儿子在学校捣蛋,把学校的教学设施弄坏了,需要赔付两万块钱。
他到处借钱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出现,提出和他做笔交易并承诺会给他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