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時候看似是最安全的位置,也可能隱藏著難以覺察的威脅。
梁霄的注意力都在仇津身上,忽然來自本能的那根感知危險的弦一動,察覺到什麼的梁霄剛將視線轉移到身旁。
可惜已經太晚了。
梁霄只覺身體被猛地一推,便極往下跌去。
他只隱約聽見一聲尖叫:「不好了!殿下落水了!」
還好梁霄會游泳,他一邊奮力往岸邊游去,一邊在心中大罵。
「好個杜楚楚,居然敢偷襲我!等我爬上去了,非把她大卸八塊不可!」
「梁霄,小心,幾個刺客也跳下來了!」司命趕緊提醒道。
就在這時,梁霄也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不過卻沒有感知到危險的氣息。
「殿下!」
是仇津。
梁霄剛想說什麼,忽覺腰間傳來一股推力,在仇津的幫助下,梁霄和岸邊的距離大大縮短了。而仇津卻繼續在水中和企圖追上來的刺客纏鬥。
趁著無人注意,梁霄手指悄悄捻了個訣,江底的水草便如突然瘋了一樣,徑直纏上那幾個刺客的腿,把他們猛地往江底拉。
仇津雖然有些訝異於這個變故,但此刻他也無暇顧及其他,迅游至梁霄身邊,摟著他游向岸邊。
二人總算游上了岸,仇津第一時間先查看梁霄的情況。
「殿下?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梁霄靠在仇津的懷裡,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只覺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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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自落水那日算起已經三日了,也昏迷了三日,暖霄宮正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澹之中。
「太醫,怎麼殿下退燒還沒多久就又燒起來了呢?」花嬤嬤滿面憂容,短短几天便好像蒼老了許多。
「唉,殿下本就體弱,落水導致邪氣入體,才會高燒反覆,我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接下來就要靠殿下自己撐過去了。」太醫同樣也是愁眉不展,「我要去向陛下稟告了,稍後我再回來。」
「有勞太醫了。」花嬤嬤送走了太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巋然不動凝望著床鋪的仇津,不禁嘆了口氣。
「仇津,你也在這站了三天了,快去休息休息吧。」
仇津滿臉胡茬,向來從容淡定的鳳眸此時卻涌動著各種劇烈複雜的情緒,自責、擔憂、牽掛、焦急、憤怒、心疼……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床鋪上那個正處於昏迷的身影。
見仇津置若罔聞,花嬤嬤又道:「待會兒殿下退燒了又要換寢衣了,殿下不喜外人近身,可你現在渾身髒亂,如何能伺候殿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