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津明白,謹遵掌門師兄號令。」
葉無衙沉聲囑咐道:「大家也一樣,魔族沉寂多年,如今聚邪劍落入他們之手,怕是要有大動作。這個消息我們必須傳遞給其他各大宗門,也讓他們留心魔族的動靜,莫要因疏忽給了魔族可乘之機。」
眾人異口同聲回應道:「謹遵掌門師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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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餘天,御劍宗還算平靜,只是從魔族那裡傳來了一樁消息,預示著風雨將至。
葉無衙滿臉憂色:「你們聽說了嗎?魔族那邊的消息都傳開了。墨決原來還有一個繼承人。也就是他盜走了聚邪劍。」
「這個魔尊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以前我們都沒聽說墨決還留有個兒子。那他千方百計盜走可以號令群魔的聚邪劍,不會是想對付我們仙宗,為父報仇吧。」
「依我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正好下個月就是三年一度的仙宗交流大會,屆時我們也要和其他宗門好好商討一番應對之法才是。」
葉無衙和其他峰主你一言我一語,而安言津只是端坐在一旁,不置一詞。而其他人早已習慣安言津的性子,也並沒有詢問他的意見。
第84章我家師尊有雙重人格1o
直到一個峰主忽然想起了什麼,才把目光投向安言津:「那到時的仙宗交流大會,鏡湖峰的梁霄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安言津眼皮掀起,不滿地望了過去,嗓音微沉:「依照宗規,掌門和峰主的親傳弟子都應作為宗門弟子代表,參加宗門交流大會。梁霄是我的親傳弟子,為何不用去?」
那位峰主微哼道:「這還用明說嗎?是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嗎?」
另一個峰主也附和道:「安師弟,他那副尊容,帶出去被其他宗門見了,豈不是貽笑大方,敗了我堂堂御劍宗的臉面?我知道你愛徒心切,但是也要為宗門多多考慮啊。」
安言津徑直看向葉無衙:「掌門師兄,這樣做未免有失公允,還請掌門師兄明鑑。」
葉無衙沉吟片刻,才有了決斷:「你們說的都不無道理。既然如此,梁霄可以去參加宗門交流大會,但最好戴上個面具,這般就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安言津不甚同意,他並不覺得梁霄的面龐有什麼好遮掩的,還想說話再爭取一番,卻聽葉無衙不容置喙道:
「就這麼決定了。如果你還不同意,就讓他留在宗門吧。大家散了吧。」
安言津心事重重回到鏡湖峰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梁霄趴在他屋子前的石桌上,睡得正熟。
安言津心頭一軟,頓時覺得眼前的陰霾都被驅散不少。
他放輕腳步走近,眸光落在梁霄的面容上。
梁霄一側的臉頰枕在雙臂上,露出的那半邊臉肌膚白皙無瑕,還透著淡淡的緋色,長睫微翹,唇瓣殷紅,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正沉浸在美夢中。眉眼如畫,清麗之餘又多了一絲難言的魅惑。
安言津修行多年,早已不看重皮囊美色,但如今,他卻不禁在心中感嘆一句。
當真是絕色。
清風掠過,將梁霄額角散落的碎發拂起,落在他的鼻尖,惹得梁霄癢得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安言津眉眼柔和,眼底蕩漾著陣陣愉悅的漣漪,他貼心的伸手將梁霄那縷碎發挽至耳後,好讓梁霄睡得更舒服些。
安言津的視線在梁霄的臉頰上逡巡,鬼使神差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在梁霄鼻尖輕輕點了點。
滑嫩的觸覺在指尖划過,安言津不禁眸光一暗。
意識到什麼的安言津迅撤回了手,將視線投向遠處,可手指卻不禁蜷縮,指腹輕捻,似乎是還在留戀剛剛的觸感。
梁霄醒來的時候天色微暗,他發現安言津就坐在他的身邊,而自己身上還蓋著一件披風。
「師尊是何時回來的?」
午後安言津被叫去主峰開會了,梁霄無所事事,便坐在這裡等安言津,沒想到直接睡到了現在。
「為師剛剛回來。」安言津語氣淡淡,眼底閃過一抹縱容和寵溺。
「那掌門喚師尊前去是商議何事?」梁霄追問,「是不是和魔族有關?」
安言津微微頷,但他好像不太願意細說,只是注視著梁霄那半邊傷痕累累的臉頰。
因為梁霄把這半邊臉頰趴在手臂上睡覺,以至於這半邊臉被留下幾道斑駁的紅印,襯得這張臉越發醜陋。
但安言津眼裡卻沒有半分反感,甚至伸出手去觸碰梁霄的臉頰。
感受到安言津微涼的指腹落在他的臉側,梁霄微微怔忪,他一抬眸,便撞進安言津深邃如墨的眼裡。
「梁霄,你生得很好看。」
梁霄心道,那是當然。不過這個時候他頂著這副尊容,和「好看」兩個字可沾不上半點關係。
「師尊說笑了。」梁霄故作失落自卑狀,「徒弟這個模樣不知道惹了多少人厭煩,哪裡說得上好看呢?」
「你是生得好看,只是這些傷痕,遮蓋住了你的容貌。」
安言津催動法力,嘗試著在梁霄的臉頰上施治癒術,可惜梁霄臉上的已經是陳年傷痕,早已癒合,安言津的治癒術並沒有什麼效果。
「梁霄,可惜據為師所知,仙宗並沒有什麼可以為你恢復容貌的術法。」安言津神色略顯凝重和惋惜,「或許魔族有這類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