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也没心情去玩儿了,开始窝在家里准备年后肥皂作坊的相关事宜。
看着唐九一直在写写画画的,张氏又有点心疼,“小九,马上就要过元宵节了,外面家家户户都把灯笼挂了出来,晚上的时候,特别很漂亮,你怎么不出去玩了?”
唐九抬起头来看着张氏道:“娘,我出去玩儿的时候,您嫌我惹事,现在我老实的待在家里,您又嫌弃我不动了,我究竟该怎么做您才满意呢?”
张氏一噎道:“我不是嫌弃你,只要不惹祸,怎么玩儿都行,你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你娘我是开明的人,去玩吧,等真的找了婆家,想玩都玩不成了。”
唐九看着自己的图已经画完了,满意的收起来,对张氏说道:“娘,你好奇怪,这两天怎么张口闭口的找婆家的事情,是谁又要和咱们结亲了吗?就算是嫁人,也是姐姐先嫁人,怎么着都轮不到我吧?”
张氏躲避着唐九的眼神道:“你爱玩不玩,反正等过了十五,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也要和你爹一起去京畿大营了,想让我管你,我都管不着了。”
“好了,娘,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找姐和哥他们去买花灯。对了,娘,哥和志哥他们的书院找好了没有,在你去大营前,这些事情得落定才行。”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爷爷早就找好了,汉哥亭哥志哥哲哥他们都去郊外的日东书院读书。”
“日东书院?我还以为他们会去南风书院呢,日东书院也好,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学子,听说教书先生有很多,也会教很多东西,不光是死读书,还有君子六艺什么的,整的挺像回事似的。”
“你好好说话,怎么叫像回事啊,那个日东书院除了比其他书院穷点,其他的一点儿都不差。书院的淳于院长来自江南大家,也是当时顶顶有名的才子,只是不喜官场的尔虞我诈,教书躲个清闲而已。”
唐九看着张氏,自灵魂的拷问:“既然不喜官场的尔虞我诈,干嘛还教书,教书不就是让这些读书人都能去当官吗?一边不喜欢,一边又往里送,多矛盾啊。如果真的不喜欢官场的话,那书院里的夫子最起码官场那一套就可能教不好。可是不会尔虞我诈,就很难在官场上立足。娘,你可要想清楚啊,别把哥哥弟弟教的像个小傻瓜一样。如果真是木呆呆的,不知道变通的话,到时候真要去当官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氏看着唐九胡说八道,耐心的和她讲道理:“先生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官场,并不等于他不懂这些事情,还有,教书不但是要做官,更是育人,让人懂道理,你明白吗?不要胡说。”
“哼,我胡说,这年月,谁家送孩子去读书不是奔着官场去的,有几个人是奔着育人明理去的,如果读书人不想当官,夫子会说:胸无大志,朽木一根。”
张氏不耐烦了,“你的歪理怎么一套一套的,行了,去买花灯吧,再让你说下去,你哥和你弟哪个书院都不用去了。”
“娘心里有数就行,我去玩了。”
唐九把话摊开了,张氏自己会评估的。
京城的元宵节,肯定比老家县城热闹得多了。
唐九和唐霄云志哥等去买花灯,看着每家的花灯都想买,于是,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每个人都分一盏灯,下人家的小孩子有的甚至给了两盏,看着还剩下很多的花灯,唐九又拿去分给了程叔那些人。程叔等人都是唐家在暗处的人,相当于世家大族的死士级别,都是被唐爷爷亲手带起来的。大家伙看着小东家喜气洋洋的给每个人花灯,一个个的拿着花灯有点哭笑不得。
唐九看了,“程叔,过年了,多笑笑,该玩的时候好好玩,有事的时候好好办事就行了。程前,给你两个,小孩子要多玩玩才行。”
这话说的,有些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唐九奇怪的看着他们:“怎么,我说错了?”
染菊提醒了一句:“小东家,这里,你年纪最小。”
“哈……”
大家都笑出了声,
“奥,你不说,我都忘了,嘿嘿。”
唐九给程叔他们完花灯,也给自己暗处的人了花灯,想着还有庄子里的一些人没有送到,赶紧回家,让曲管事把花灯和元宵节的福利立刻送了过去。
守着庄子的人都是从老家带来的,看着这次曲管事的送粮车里居然还有花灯,一个个是哭笑不得,他们这些人里,没有小孩,都是成年人,家里有孩子的,孩子们有的在京城的府里当差,有的跟在唐坤身边进了大营,当了大人的亲兵。
不过,看着这么漂亮的花灯,都是小东家的一片心意,大家也都把花灯挂在了临时的破房子下面,一排排的,还挺好看的,引来了村子里其他孩子的羡慕。
洪庄头做主拿出一部分花灯分给了村子里的小孩子,唐九听说后,赶紧又买了一批适合小孩的花灯送过去,这样,村子里每家的小孩儿都有一盏花灯玩。村长还特意带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过去给洪庄头他们道谢。
元宵节当天,唐坤还是没有回来,不过,让人捎信回来,等忙完了再接张氏去京畿大营,也让人给家里买了很多的花灯。
唐九看着大家的兴致都不高,是晚上天刚擦黑,就带着自家兄弟姐妹还有张家的亭哥一起去看花灯。
孩子小,外面的人又多,怕走散了或者是怕被人贩子拐走,家里大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今年的花灯格外的漂亮,也许是京城的缘故,人也比较多,很多小孩子,年轻的未婚姑娘有的带着面纱也出来玩,有猜灯谜的,有写愿望祝福的,城里通往城外的小河里飘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很多小手艺人也拿出了绝活,希望在这新年的最后一天多赚点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