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还没能走出通讯结束的难过,禅元便给他找了一部稍微温和的电影放着,出门给雄主打饭。一路上,和恭俭良类似生“通讯结束后遗症”
的军雌不在少数。敏感的一部分人甚至躲在拐角处和宿舍里偷偷擦眼泪。禅元走到后厨,正要和往常一样加糖,通讯突兀地响起。
一个蝴蝶标志浮现在他的通讯页面中。
禅元眼瞳收紧,对着不锈钢餐盘整理自己的仪表,确定没有大差错后,生呼吸,点开了通讯接通按钮。
温格尔阁下捧着一杯花茶,坐在床上。他的面罩已经摘下来,看起来今天呼吸道稍微舒服一些,肩膀上铺着一条花色厚披巾。床头的花还是与恭俭良通话时的兰花,清秀雅致。
“你好。禅元。”
温格尔阁下微笑道:“请允许我长话短说。”
他依旧咳嗽,轻微又频繁,但不再是病榻上纵容孩子的雄父,一股无声的威严穿透屏幕,压迫到禅元肩膀上,他甚至不敢看向温格尔的眼睛。那双弥漫着虹色的眼睛,像水一样温润弥漫进人心。
明明人心最难测。
“小兰花是我的孩子,他来到远征军是我准许的事情。”
温格尔轻轻抿一口花茶,眯起眼,“你不需要揣测夜明珠闪蝶家的用意,我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夜明珠闪蝶家下一任家主,小兰花的大哥也不会伤害他。”
禅元心中一惊,整整三天,他没有在视讯面前暴露出自己对夜明珠闪蝶家的担忧:继承权、放逐之类的词汇。禅元一个都没有在温格尔阁下跟前提过。
他是怎么知道?
禅元抬起头,他直直撞入雄虫的眼眸。
似笑非笑。
“您要我照顾好他,对吗?”
禅元斗胆提问道:“您应该知道恭俭良是怎样的雄虫。”
“是的。”
温格尔阁下大方承认道:“我已经尽力将他拘束在合法的范畴中,我……”
他欲言又止,转化话题,“我希望有一个人能陪伴他,从年轻到年迈。”
恭俭良是他唯一的雄虫孩子。
不管温格尔再怎么宠爱他,都无法阻止孩子长大、结婚、生子、组建新的家庭。
“你是个聪明人。禅元。”
温格尔垂下眼眸,“你在理智放纵自己的欲望,在没有把握地前提下,你不会擅自对猎物出手。”
禅元无法反驳。
他甚至无法从温格尔阁下的这段话中,找出不符合自己的点。
“您想要我做什么?”
禅元问道:“温格尔阁下,正如您所说,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雌虫。”
“爱他。”
禅元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