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天蜷在法布尔营帐里,眼睛盯着终端的红光。
四十八小时倒计时像是脑中的催命符,他狠狠咬住战术手套翻了个面,还是起身翻身下床。
晨雾裹着金属锈味漫进来时,作战靴已经踩碎了三颗露珠。
远处白桦林泛起鱼肚白,杰拉尔柔顺的金在军帐前划出流星轨迹。
张晓天看着那人翻腕将一把合金短刀舞成银蝶,他不由得感慨,眼前的家伙依然是那般自律。
刀锋劈开雾气的声音突然停了。
"
要看到什么时候?"
杰拉尔背对着他收刀入鞘,汗水顺着后颈纹身渗进衣领,"
新来的都像你这么爱偷师?"
张晓天愣了愣,随后立正敬礼:"
报告长官,离六点还差五十七分钟。"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肩胛骨随呼吸起伏的弧度,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老大果然又变强了,真是可怕的家伙啊。
军靴踏碎露水的声响由远及近,当杰拉尔带着松木冷香掠过身侧时,张晓天浑身汗毛倒竖,那熟悉的感觉加上冰冷的疏离感,让他的心脏忍不住战栗。
"
擒拿术第七式。"
杰拉尔突然扣住他右肩,"
会吗?"
剧痛炸开的瞬间张晓天本能旋身,左肘击中对方肋下出沉闷声响。
两人缠斗掀起的劲风惊飞林中鸟,军靴在泥地上犁出深深沟壑。
张晓天嗅到血腥味时才惊觉虎口崩裂,猛然间的出手,竟被纯粹体术压制得动弹不得。
杰拉尔眸光闪动,"
军体拳第三套。"
杰拉尔用膝盖顶住他脊椎,呼吸喷在耳后激起细密战栗,"
谁教你的?"
张晓天盯着泥地里反光的金属纽扣,忽然笑起来:"
长官,您睫毛上结霜了。"
他故意让喘息掺进气音,"
要我帮你暖一暖吗?"
重压骤然消失。
杰拉尔甩开他被拧脱臼的右腕,祖母绿瞳孔里翻涌着张晓天看不懂的情绪:"
拳法还是那么烂,"
杰拉尔忽然轻叹一声,“准备一下吧!等下所有指挥官都会到场,作为圣帝莱斯家族的人,可不要太丢人"
张晓天瞳孔微微收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杰拉尔似乎现了什么,但是他不敢吭声,只是低着头将手腕接上,跟着杰拉尔来到了总指挥室。
总指挥室所有指挥官已经全部到齐,当那双祖母绿瞳仁扫过指挥台时,他分明看见六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官喉结都在滚动。
"
哐!"
杰拉尔将电子报告拍在全息投影台上,蓝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各位指挥官昨晚睡得挺踏实?"
他的皮靴叩击地面声在死寂的指挥室里格外清晰,
“什么时候开始,新人入队的迎接仪式都变得这么有趣了?大家不妨解释解释?”
第四指挥官打翻的咖啡在金属桌面蜿蜒成河。
张晓天盯着倒影里自己白的嘴唇,进门就开始的修罗场,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这种事情,是他这种小卡拉米应该听的吗?
突然他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那是第五指挥官正在疯狂转动尾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