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公主也不想看見她,趕走了姓酈的,公主就忙著「偶遇」衛衍去了。
衛南霜和盛媗都鬆了一口氣,衛南霜牽過盛媗的手,盛媗在她手心摸到了一把汗,她看她,衛南霜卻偏頭朝她笑了笑,安慰她:「沒事了,酈家那位小姐從小和我不對付,她肯定是看見我們一起來才故意找你的。」
「我沒事。」盛媗將聲音壓低一點,「你和池公子說完話了嗎?」
衛南霜臉一紅,小聲說:「剛剛怕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我叫他先走了。」
盛媗點點頭,衛南霜牽著她出了佛殿往神樹下走,說:「走吧,去把福牌掛上。」
盛媗步子一頓,想了想道:「還是算了吧。」
「怎麼?」衛南霜回頭看她。
盛媗將福牌收起來:「還是不掛了,免得有人看見又惹出是非。」
衛南霜默了片刻,她無法擔保不會再來一個酈小姐,就沒勸盛媗非要掛上。
按照慣例,衛家祈完福會在雲歸寺住一晚,第二日才會下山回府,衛國公和衛稷這些時日都忙著朝中事,正好趁此機會歇一歇。
晚間,盛媗輕手輕腳出了房門,流蘇跟在後頭要攔她,盛媗不理,一溜兒出了院子,朝神樹去。
流蘇在後頭追,壓著聲音嘶喊:「姑娘你又胡鬧!聽人說寺里晚上有人巡夜的,被人逮著怎麼說啊!」
盛媗頭也不回:「我又沒幹壞事,逮著就逮著了呀。」
「那你鬼鬼祟——姑娘!」追到神樹下,流蘇一口氣險些沒提起來,「你還上樹?!姑娘你幹什麼!?」
盛媗已經躍上了神樹的頭岔,她沒那麼邪乎的輕功,不能飛身直上,但一路連蹦帶跳爬上去還是不成問題的,她倚在第一個最大的岔口上回頭看流蘇:「我越想越氣,這樹又不是她家的,憑什麼管我掛什麼願望,還敢用鼻孔看南霜姐姐,她管我我就非要掛,我不僅要掛我的,我還要把她掛的給扔了。」
盛媗說完又往上跳了一段,流蘇在樹下急得直跺腳,怎麼勸盛媗也不理。
流蘇說的什麼盛媗已經沒在聽了,她耳朵兩邊全是樹葉被帶得沙沙響的聲音,這樹枝葉太茂盛,要不是她身量足夠小,又學了些輕功,不然真擠不上去。
樹還挺高,盛媗鑽了好一會兒才到樹頂,腳下的樹枝已經細得隨時會斷,她顫顫巍巍從懷裡摸了福牌出來,用紅繩系在了樹上,這才鬆了口氣,一刻也不敢多待,連忙又往下爬。
爬了大半,腳下踏實了,她沒在樹頂那麼緊張了,心裡慢慢洇出了一點得意。
白天她專門留意著那姓酈的將福牌掛在了哪,一會兒找到給她扔了,今天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萬事大吉了。
盛媗中途歇了口氣,底下的流蘇已經安靜下來,她探出腦袋朝她炫耀:「我就說沒人會——」
盛媗險些閃了舌頭,呆呆看著樹下大變活人似的多出個人來——
是衛衍。
居然是衛衍?!他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裡來幹什麼?
盛媗差點嚇得叫出聲,一手扶著樹幹,一手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衛衍在樹下招了招手,示意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