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妈罕见的请了假,把我放在木头做的小推车上。
用小被子给捂的严严实实,推着去医院打针。
我迷迷糊糊的任由她搬来弄去,头昏沉沉的,眼睛都睁不开。
“于兰于兰!!”
“哎?秀珍嫂子?都这个点了,怎么没去店里?”
“别提了,韩老三喝药自杀了!前面正闹着呢!”
“啊?”
“让他媳妇骂了几句,想不开回家就喝了,还喝了两瓶!现的倒是早,可有啥用?人就这么没了……”
“说什么时候丧没?我让爱国去帮忙……”
“暂时不用,韩老三她姐正跟那泼妇闹着呢,说要去法院告她!”
“哎……昨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还见三哥了呢……”
“我也是,昨天早晨我还去他那吃的馄饨呢……谁叫他倒霉呢,摊上那么个人……”
“哎?我记得他家还有个小姑娘,是叫……霜霜吧……比念念大两岁?”
“对,你还说这个呢。昨天你们家念念回去没跟你说啥?”
“啊?啥都没说啊……就是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说自己难受。了一夜烧,现在都没退呢。这不,我带她去医院打一针。”
“嗐!念念也在呢!都没个动静。昨天在学校,就老三家那个韩霜霜把念念骂哭了,说的老难听了。就说……”
后面的话被她压的极低,我就听不清楚了。
“什么!”
我妈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几分。
“小声点!你听听就是了,千万别往心里去。你们是啥人家,大家心里都有数……就她那种货色…呸!要不是今天他家出了事,我都能跟她掰扯掰扯……哎呀,你这人,怎么还哭开了……于兰,你可不能这样,都那么大人了……”
“我就是委屈,替我姐委屈……”
“哎……拔尖的总能遇到挑刺的不是……更何况是青青呢……你赶紧擦擦,别让念念看见。我先去看看,晚上再去你那。”
“嗯……”
那脚步越走越远,我妈俯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我听到小车轮子继续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昏沉沉的又睡过去了。
我妈没有在让我去学校,每天将我自己反锁在家里。
无聊至极的我踩着板凳,打开了家里的柜子。柜子最下面露出一抹鲜艳的红色,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