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一声后,他谢茉丈夫的身份便真切地落实敲定了。
卫明诚的声音醇厚低沉,而今如掺杂丝丝缕缕的沙哑,更富有磁性,直挠得人耳郭麻痒,被这样一把嗓音喊出自己名字,谢茉显然很满意。
突地,谢茉伸出手抚上卫明诚喉结,摁了摁,还用两指不轻不重地搓揉了两下。
卫明诚浑身肌肉猝然绷成硬块,而后猛然后退一步。
谢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踟蹰着朝前挪了挪,看着他歉然道:“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你别紧张。”
边说,边抚了抚他绷紧到抖动的手臂肌肉。
胸膛剧烈起伏好一阵儿,卫明诚深吸一口气,捏住谢茉手腕,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警告似的低声道:“茉茉!你醉了,该休息了,不要再玩了。”
谢茉非但没听,反而学他先时做过的那般,伸出大拇指细细摩挲他手腕内侧。
她声音轻柔舒缓,乖巧点头:“哦。”
卫明诚沉默,只低眸牢牢锁住她,眸色晦暗,在黄色暖光中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
谢茉能察觉到,他的忍耐已至边缘,即将崩散。
她偷笑,却收了手,她只想恶作剧一下逗逗他罢了,可不想真把人惹毛了,万一把他心里的那头凶兽放出来,要收拾她,她可连一招都撑不过去不住。
“好了,好了。”
谢茉主动走到床边坐下,弯腰把鞋都脱了,整齐排放一旁,“我坐到床上了。”
说着,双腿轻盈地挪上床,并膝曲起,倚靠床头坐着。
“我这么听话,有没有奖励?”
谢茉眼巴巴瞧着卫明诚。
卫明诚黑眸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捏了捏鼻梁,哑声无奈道:“你想要什么?”
谢茉立时侧过身,挺直背:“手臂很酸,你帮我把麻花辫拆了吧。”
卫明诚放下手的动作略顿了下,迟疑了一瞬,抬步走到谢茉跟前,弯腰把她两条麻花辫拢到后背,托起其中一条,抽散系成蝴蝶结的鲜红绳结,把红绳绕在腕子上后,便慢腾腾逆着编织纹路解气发辫。
谢茉自自在在地坐着,感受着藉由发丝
传递来的轻微力道,舒适地眯起了眼睛,任由卫明诚细心服务。()
卫明诚解完其中一条,轻嘘口气,又拈起余下的一条发辫虚握在手里,刚抽了一道绳结,忽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继而是章明月的声音:茉茉怎么样了?头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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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门被从外推开。
章明月在下头收拾行李,到底担心谢茉状况,去厨房冲了杯醒酒的蜂蜜水,端上来推开门一瞧,茉茉背对着卫明诚坐在床上,麻花辫散了一条,而卫明诚一只手腕恰好缠了一根红绳。
略一联想便知,卫明诚正替茉茉解发辫呢。
章明月若无其事般笑着走进来,把蜂蜜水放到桌上,说谢茉:“都结婚的人了,还这么顽皮。”
又略说两句,章明月便转身带上门走了。
卫明诚把蜂蜜水拿着谢茉跟前,说:“喝口蜂蜜水去去酒气,水是温的,正当喝。”
谢茉乖乖地接过杯子灌了两大口,把杯子朝前一递,鼓着嘴巴冲卫明诚弯眼笑。
卫明诚接回杯子放到桌面,转回身继续给谢茉拆辫子。
谢茉把另一条红绳从手边的床铺上勾到手里,学着卫明诚把红绳多绕几圈圈在手腕上。
卫明诚盯着看了好几眼,不自觉紧了紧腕上的红绳。
谢茉后知后觉记起章明月的话,蓦然讶道:“对哦,我们结婚啦。”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谢茉瞅了瞅喜庆的红色枕巾和红色床单薄被,“天黑了,我们该洞房了。”
卫明诚霍地抬眼,看向坐在红光里的姑娘。
精致小巧的脚踝和脚掌裸·露在外,白生生的,被这片浓郁的红映衬得愈发白嫩醒目。
他面上虽无波澜,但瞳仁的颜色已比墨还浓稠,还黑沉。
“来,过来坐。”
谢茉见卫明诚纹丝不动,便主动朝他招手。
卫明诚还不动,垂眼,视线落在大红色薄被上,拢着眉心像在思考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
谢茉骤然下床,走到卫明诚身边,探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床边带:“别害羞,洞房就是应该躺在一张床上。”
她把卫明诚摁坐在床上,命令道:“脱鞋。”
见人踌躇好一阵,终于慢吞吞把鞋脱了,她满意点点头,继续发号施令:“上床。”
“嗯?怎么不听指令?”
谢茉叉腰娇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