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
林郗淮没和秦洲晏说过覃卓承的事,自然也就没说出,是伴随着覃卓承的事情一起爆的。
他总是对人性的恶一次次刷新认知。
否则也不会仅仅是因为厌恶戚枕,就去对向仪做什么。
秦洲晏蓦地感到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泛起酸软的疼,绵长又后劲十足。
林郗淮这人,只三言两语的简单讲述事件,不诉委屈不抱怨,甚至都不表达自己的感受。
可他知道,在那样环境下,戚夫人出现给予的关怀,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甚至某种程度上已经是极信赖亲近的长辈。
于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所承受的打击一定是深刻痛苦的。
从来就没有温暖和善意出现过,由始至终都是欺骗和算计。
对戚夫人那样的条件,把林郗淮带出那个环境轻而易举,却始终让他半陷在泥潭中沉浮。
林郗淮那么聪明,未必不清楚。
因为对方不会得寸进尺的索取。
对他而言,没有谁应该为他人做什么。
他只记对方给予的东西,至于有能力却不给的他不去想也不在意,也觉得别人没有那个义务要这样做。
升米就足够感恩,不期斗米。
想到这里,秦洲晏心软的无以复加。
只是未曾想到,从根源上的痛苦就是对方带来的。
以林郗淮这样的性子,在对方临终前,只允了6年的时间,指不定都要自责好久。
然后反复审判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没有良心。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离开了向仪,他的心也会一辈子困在里面,永远无法真正的解脱。
真的能坦然的为自己而活吗?
他轻松的说出“整垮向仪”
四个字,是真的轻松吗?
这些,他都不说。
他以现在这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姿态,让秦洲晏都无法直白的表达心疼。
对方太过有主见,他甚至都没有身份和立场能去为对方做些什么。
人生头一回,也遇到了他无法应对的事。
他只能伸手,尾指很轻的勾住对方桌面上的尾指。
林郗淮垂着眸子,目光静静地落在半洒阳光的桌面上。
然后缓缓的,修长的尾指微曲。
直至更牢固的扣在了一起。
第38章
谈起了往事,林郗淮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性子极好,在世时为人爽朗亲和,喜好与人打交道。
又时时天南地北的跑,友人说起来有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