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罕见的强调一句,可他一时也难以想到是谁将多情时空的自己告诉九牧人,只好直问:“这里为什么会有我的画像?”
“我也不知道,是父亲画的。父亲画功群,能够以性格反推出其人相貌,应该不会画错,所以,父亲他们听说的你,的确还没有胡须,头散披。”
“你说的父亲是谁,他们又是谁?”
“我想你应该有所猜测了吧?”
天上再望了眼园内景象,轻问:“你和三贤是什么关系?”
辛夷将天相左手抱住,伸出右手,问小家伙道:“天相,数数我手上的指螺共有几圈。”
天相凑过头去看了看,半晌又摇着头缩了回来,辛夷笑道:“你数不清嘛?姐姐告诉你,右手上只有小拇指上有手指螺,形成圆形的共是二十个。”
“你是说你今年二十岁?”
“树木的年龄,可用树的年轮去判断,而植物化身的人,这手指螺便代表着年龄。我是仁贤与朱妍的女儿。”
植物化身的人,手指螺代表着年龄,而对于人,手指螺代表着前生享年多少。
天上目光一凝,心道:“仁贤怎么未对我提起只言片语?”
“若说给你,你又要替仁贤找女儿,还要找你弟弟,哪还有时间还道清明呢?”
哪怕天上没有说出口,甚至他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可辛夷就是知道。“多情时空的君上,我能推测到父亲给你说了什么,因为他和你很像,所以你也不要问我那画像从何而来,关于你,父亲他们从未提起过。”
“你既然是仁贤之女,怎么还要追寻三贤的脚步?”
“关于他们,关于九牧,他们也从未提起。可没有人不想知道父母的事,也没有人不想知道,父母一直要守护的九牧,是什么样子。”
“那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关于他们,只听闻到很少一部分,有从恩人那里听来的,也有沿路听来的,可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是说见微知着吗?”
“不,是所见甚于所闻。自我见你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和他们很像,并不是因为你的画像就在我长大的地方的缘故,实话说,我是因为天相才在下船后跟上你,在那之后,是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让我想起父亲他们,都是似有杀气,又似没有,历经杀戮之人怎能没有杀气?可杀气为仁义之气所慑,因此你才让我觉得眼熟,继而想到那副画像。所以我当日称你为老爷,是自肺腑的。”
听到这里,天上忽觉今日的朱姑娘有些不同往日,问:“今日怎么忽说起肺腑之言?”
“你的修为我能想象有多高,但就是那九嵩山巅轻轻一响,你就昏睡了半个月,若不是在这里,你恐怕会睡上大半年,我怎能不做些什么?我已经决定了,就在这里,好好修行。”
忽听此言,天上也觉突然,急问:“那你不找你的恩人了吗?你不是说还要追寻三贤的脚步?”
辛夷只是微笑,并无回答。
“万一有朝一日,你因此错过了他们,你不后悔吗?”
辛夷双目微润,道:“或许那时我会后悔,可谁还没有几件后悔的事呢?”
半晌后,努力藏好心事,再对天上道:“天上大哥,如果你又受伤了,欢迎回到这里,可我想,那样见的话,还是不见的好。所以,若是没事,就不要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