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直脾气,也是我没教好,母亲和各位姨娘见笑了。”
谁这个关口敢“见笑”
她?
霜浓见了礼,道:“奴婢奉姑娘的命令,去给沉衣姑娘送些药膏,却意外地抓到了她!”
她猛地踹了这人一脚。
“这人腰里塞的都是金银珠,每一颗都是山漏月的!”
霜浓厌恶之色更重,“奴婢再搜,还搜出来了姑娘的玉佩!这不是栽赃嫁祸,还能是什么?!”
她此时才正色冲着老夫人一福身。
“奴婢粗鲁愚钝,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向老太太禀报我们姑娘的柔软心肠。”
霜浓字字清晰。
“但奴婢知晓,姑娘绝不可能下毒,更不可能贿赂嬷嬷——她拿着银子,都去买安神的香料,以及为沉衣姑娘请大夫了!”
此时宋嬷嬷也骤然转了眸光。
她从头到尾目睹,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认命相。
卷入宅斗,那十有八九便是个死。
死便死吧。
她已经将全部的身家都为沉衣存好,就算是死了也能让沉衣脱离这件事。
只是她没本事,救不了沉衣——
可是霜浓说什么?
二姑娘何时和沉衣有来往?
她又何时要去请大夫?
“你在说什么……”
花晓喃喃。
“姑娘何时认识了沉衣?”
烟柳重重冷哼了一声。
“自然是你说我将你们困住的时候!”
霜浓看也不看其他人,含笑冲着宋嬷嬷一拜。
“奴婢今日出府,已经寻到了能治疗面疾的大夫。奴婢携着药膏来,便是先一步带了大夫的方子。”
“沉衣的面疾能治。”
姜杳听到这句的时候,眉头也是挑了一下。
然后她露出了今天最真心实意的一个笑容。
“恭喜了,宋嬷嬷。”
宋嬷嬷的神情剧烈波动。
她在深宅大院太久,只见到蝇营狗苟的算计、满腹阴谋的来往。
每一次争斗,都必然波及下人。
死有余辜的有,但更多是无辜人。
但那又如何呢?
谁会去在意小人物的死活?
谁又会出手去帮助她们?
而这脸上稚气和软肉尚且未完全褪去的女孩子,一个人操持了全部,坐得直,笑容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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