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心中的想法也与他差不多,夏西楼遭了一晚上的难,终于听到一句自己想听的,嘴里破天荒吐出象牙:
“你们值得更好的。”
季怜青抱着双臂,眼眶青黑,面无表情道: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容肆头一次这么不想结交朋友,一拍大腿激动道:“距离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那今天晚上,我们就?”
“不约了!”
异口同声说完这句话好后,他们总算舒了口气,客客气气地同彼此告别,仿佛卸下一身重担,连脊背都挺直了几分。
一夜鏖战,无论是擂台上还是擂台下的弟子都需休整,虞渊将擂台停在一处僻静之所,便开始勤勤恳恳为擂台周围绑的眼睛怪物挤眼泪。
一群怪物被他使尽各种手段折磨奄奄一息,直到再没有一只眼睛能流出泪后,他才不满地收手,准备先让他们养养,一个时辰后再收获一波。
其歹毒行径看得周围一群想要挑战的人心惊肉跳,眼皮直抽,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他到底有没有视觉和味觉!
黄昏时分,虞渊将怪物暂时放归山林,载着辛苦挤出的几大桶眼泪四处售卖。
经过一夜鏖战后,擂台上多了许多昨日不曾见过的新面孔。除了问乾榜前十依旧外,前三十里竟换了十二个新人。
所有人都要留着灵石为夜间战斗做准备,因此他转了一圈后,也仅仅只卖出一桶眼泪。
但有个狠人挤了几桶眼泪四处售卖的消息还是在弟子间流传开,虞渊估计夜间再来招惹自己的人会少上些许。
入夜前,他在擂台周围安装好用一桶眼泪换回的自动喷洒法器,随意挑了个向他抛出橄榄枝的队伍加入。
这支队伍全是昨夜新上擂台的弟子,实力虽在一百人中不算出挑,但胜在人多势众。光是符师阵师就有好几位,更别剑修法修,真正做到了进可攻退可守。
虞渊对这种配置很满意,情况比起昨夜好上不少,起码不用他全程操盘还得挨骂。
然而入夜以后,他就完全后悔了。
等到有人来进攻时,无论剑修法修阵师符师全都一股脑往前冲,直接把虞渊看傻了眼。
甚至还有同伴在往前冲时推他一把,狐疑道: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想划水吧?”
“……”
或许是他想错了,对方能进问乾榜前百,一定有过人之处,万一这么做是别有深意呢?
抱着这样的信念,虞渊刻意忽略阵师符师往前冲的诡异之处,提了剑也跟着往前冲。
对面抢擂者方向无数道符如拖着尾羽的流星飞来,轰击在防护大阵上,由于缺乏阵师维护,防护大阵光芒黯淡,摇摇欲坠。
第一轮进攻的弟子很快接近,他们配合默契,先打阵师符师,破大阵,再将其他修士打得节节败退。
虞渊心里隐约觉得这种进攻方式有些眼熟,直到打着打着,与一人刀剑相向时,抬眼便见一张熟悉的脸,不由大呼:
“卧槽,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昨晚带人三次攻击他们擂台的头领时。
对方与他兵刃相接时也微微愣神,眼皮一跳,这不是昨晚他们久攻不下的四人联盟里那个阵师吗?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又是你们?”
昨晚白白忙活一夜的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头领看着虞渊,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们这次攻上来是不是太轻易了。你不是阵师吗,怎么开始拿剑抡人了?”
虞渊手腕翻转,将他手中长剑挑落,旋身飞踢同时左手握住一团眼泪往他脸上甩,成功将人踹下擂台:
“主业剑修,业余阵师。”
尽管头领暂时失去行动力,但其余弟子仍有条不紊地进攻,节奏分毫不乱。擂台上诸人节节败退,顷刻便丢盔弃甲,操纵擂台各自逃开。
不过片刻,己方便用一照面丢五座擂台逃亡的战绩让虞渊坚定的信念产生动摇他们根本没有后招,只是单纯地莽。
夜还未过半,虞渊也随大流逃亡,擂台周围法器运转,将眼泪化为水汽,用完所有眼泪之后,他终于成功苟到了第三天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