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辛乖巧点头,一瞬好像又成了那温驯无害的小白兔。
会所经理见南决明开腔了,忙满脸堆笑地说:“还请南总明示。”
“姜秘不是给你选项了么?”
南决明轻声说,“你选哪个?”
南决明这话轻飘飘的,落在会所经理耳里,却成了一座大山。他脚下不稳,心神乱动,但最后还是一咬牙一笑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报警。”
“那之后检察方需要这边作证的地方,还请您与员工也配合。”
南决明温声说,似客气,却傲慢。
会所经理苦笑着说:“当然,当然,配合法院和警方是公民义务。我等义不容辞。”
说完,会所经理就带着茶师离开了。
豪华套房里便又只剩下姜归辛与南决明二人。
气氛一下变得沉重,空气都凝固成砖块可以一拳砸开的程度。
姜归辛当然能够感受到这种微妙的压迫感,但他故作不知,表现得平静自若,仿佛一切都如常。他对南决明说道:“南总,您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还是准备即刻离开呢?”
声音平稳,没有丝毫异样。
南决明朝他微笑,说:“先回公司吧。”
“好的,我马上安排。”
姜归辛答道。
二人离开了会所,驾车回到公司。
这次开的公务车,所以坐在驾驶座上的是姜归辛。
他一边驱车,一边像平常那样插科打诨,哄南决明高兴。
南决明亦赏脸地笑几声。
因着南决明的笑脸,车内的氛围相对轻松了许多,仿佛之前的交锋的紧张气氛已经留在了豪华套房,并未被二人带走。
姜归辛一边讲着不着边际的笑话,一边盘算着南决明的想法,又默默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沿途的风景流转,南决明移目窗外,像想到什么,忽而问道:“你的十字绣还在做吗?”
姜归辛听了这话,心下一紧,面上平静如初:“哦?您是说金线十字绣?”
“是的。”
南决明微笑,“你不是说要为了杜若那小子学女红?”
姜归辛一笑而过:“南总不是劝我放下?”
“你放下得倒是很快。”
南决明温声说,“让我怀疑你根本没拿起过。”
姜归辛心里咚咚几下:你大爷的,全穿帮了。
不久之后,车子停在了南决明的公司总部前。
待车子停下,身为秘书的姜归辛便先下车,再给南决明开车门。
南决明点头一笑,跨出长腿下了车,对姜归辛说:“辛苦了,姜秘。”
姜归辛笑道:“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