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闪了闪,握上纸,看着上面绘出的一两张火红的枫叶,正中间是白谨亲手提笔写下的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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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礼抬起头,温润如玉石的漂亮眼瞳泛起柔软的神色,眸光粼粼,他正色道:“我很喜欢。”
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清楚。
护卫在一旁看得牙酸,小屁孩之间的友谊为何如此腻歪?
他视线扫到礼盒上,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
护卫对左家忠心耿耿,就算看出了纸张的不对劲,也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左夫人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既然忠于一个主子,就不要再自作主张将这事汇报给其他人,哪怕是左县令和她也不行。
左安礼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严肃地对白谨说:“青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好物,但以后千万不能轻易拿出来,就算是在厉戈面前也不行,明白吗?”
心知白谨这次是急切地想把礼物送给他,左安礼还是后悔没在私底下接受这份礼,他也因为高兴而大意了。
白谨早就知道左安礼这样早熟理智的孩子很懂事,他言辞凿凿地说:“放心吧,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给的。再说了,厉大哥是个好人,绝对不会把我出卖的,对吧?”
护卫沉默寡言,挪开视线,不去看他熠熠亮的眼睛,只轻轻地点个头。
“看吧,我就知道厉大哥是个好人!”
白谨扬了扬下巴,骄傲道。
左安礼无语凝噎,他有满腹的疑问,比如白谨这些稀奇古怪的的东西到底是从哪拿出来的,比如之前的方子和现在的礼物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之手。
他信任厉戈不会将珍稀礼物一事说出去,但又不相信他会在白谨交代出来源后没任何想法,只能将疑惑都按捺住,之后再找个机会问他。
白谨好不容易见到左安礼,分享欲高涨,眉飞色舞地跟他说新年的趣事:“我和娘亲今年去聘了一只狸奴回来,它浑身雪白,眼睛是蓝色的,特别可爱。少爷下次和我可以一起去看看。”
左安礼就舒眉软眼,笑着说:“好。”
白谨又说自己还得了长辈们的压岁钱,钱不多,但胜在心意到了,这是个好兆头。
只唯一郁闷的点,就是舅娘说他出落得愈水灵动人,该在恰当的时机将真实性别公布出来,否则日后年纪大了不好嫁人。
白谨被雷得里焦外嫩,在他眼中,自己一个男子为何还要用“嫁”
一词,可是哥儿嫁人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倒是他那样的想法,反而是异类。
舅娘是为了他好,可是白谨不愿又能怎样,他们只好将说亲一事搁置,对他的未来忧心忡忡。
不过这个白谨实在没法如了他们的愿,就算是任由几人担心,他也不想随便接受这种事。
“我跟娘亲说今日你生辰,她就让我赶紧来找你,给你买生辰礼时不要在乎破不破费的事。”
白谨一见到左安礼就说个不停。
也就只有他才能让左安礼这么有耐心,绝不敷衍他的任何话。
“那你给我的这件礼物,付出了什么代价么?”
左安礼有些许不安。
白谨歪了歪头,老实道:“还是有的。”
左安礼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似乎要找出不对劲来。
白谨幽怨道:“为了这个我这十天来看了好多书。”
谁让纸张的制作技艺绝对出这个时代,拿出来的积分比一张方子都昂贵。
左安礼僵住了,他眉间微微蹙起,眸中似怒似怨,最后都归于平淡和无奈。
“看来对你读书还有益,倒是不错。”
白谨愤愤扭头,重重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