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早站着一个玲珑人影!
难道是赵晓琳?
杨书成不由紧张,忙抓紧手中长剑,朝前望去。那黑影走到近前,并没有什么动作,站在一起,好像在说什么话。
这里太远,在对面有一片树林,离亭子倒很近,倒能听得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杨书成沿着荷塘低头跑了半圈,来到那片小树林,穿过密林,走到边沿,隐身在一棵大树后,朝亭子里张望。
亭子里站着的两个人让杨书成吃惊。
其中一人是二庄主夫人也就是赵晓琳的母亲。
跟她在一起的就是赵家瑜,即赵晓琳的大伯。
深夜荷塘上,两人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
杨书成凝神去听他们说些什么话?
“贞妹,你请我来就为这个?”
“是的。”
赵家瑜道:“难得他俩情投意合,我看我们就不要再插手了吧,要是晓琳再一生气,要是再离家出走,不知会生什么事?现在外面这么乱。”
“哼。”
夫人道,“我看那小子表面装老实,他两次救了晓琳,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自从上次比武招亲失利,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不会吧,事情哪有你想得这么复杂。”
夫人扭过身来,并不接言,她不言,赵家瑜也不说话,于是两人都静默着。
杨书成隐身树后,也是惊疑不定,不是今夜睡不着觉,哪里会觉察到别人的真实想法?
过了一会儿,还是夫人先开口了:“就按你说的吧,天意让他来救了晓琳。可这姓杨的,家境贫寒,难不成让晓琳到他家去吃苦。”
“他俩要是成了好事,晓琳觉得吃苦,就让他们住在金柿山庄好了。”
“哼。”
夫人又是哼的一声,道:“你倒是大方。”
赵家瑜道:“赵家就是这么一个女儿,金柿山庄早晚还不是人家的。”
两人又是不说话,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还是夫人先开口说道:“难不成,你不认你的亲生女儿了?”
“我怎么不认?她两次出事,不都是我带人去寻找。直到找到她后,我才回到庄上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
夫人道:“你觉得这个熊公子怎么样?家世又好,模样也俊,为人也好,瑜哥,你没看见么?”
赵家瑜道:“这个熊公子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可晓琳跟杨公子是患难相交,情已暗生,她可会移情别恋?搞不好,她的倔脾气犯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夫人道:“婚姻大事,哪能由她这个小娃来做主!你想想,出个什么主意,让她跟熊公子在一起。”
“这个……”
杨书成站在树后,寂静的夜里,把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犹如一桶凉水浇在身上,从头凉到脚底。
杨书成不再听他们说出什么办法来,脚步早已慢慢离开,走出小树林,不再朝后走,昏头昏脑地,从另一条山道竟朝山上走来。
这样走了半个时辰,竟走到后山上来了,杨书成失魂落魄一般,走到半山腰上,已是无路了,杨书成彷徨无计,站在半山上,那山风吹在身上,连整个身上都感到无限的凉意。
杨书成感到自家出身贫寒,困守乡下,学文不成,学武不就,功名不立,连杀父之仇都不能报,堂堂七尺,枉称男儿,何以立于天地间?
何况金柿山庄号称豪富,赵晓琳天生丽质,性格温柔,天下有多少王孙公子来相求,自己有何功劳赖在此间,之所以不被赶走,也是因为自己两次救过她,自己再要痴心妄想,岂不被人耻笑。
想到此,杨书成一阵的心灰意冷,那要死的心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