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情况还好一些,顾千屿身上已经挨了好几剑,只是这群道士分明不是冲着杀人而去的,所以往往是剑脊拍在顾千屿的身上,虽然有些疼痛,但至少不至于丧命。
两人斗了许久,气喘吁吁,自知再打下去必输无疑,顾千屿见状,赶忙求饶道“停停停,认输认输,你们四十多人打我们两个,不公平不公平,要不你们跟四十多人跟我们马车上躺着的那个老头子打一架,这样比较公平一些。”
小道士们转头望向躺在马车上悠闲自在的邋遢老人一眼,便转过身来,再也不看一眼,似乎对于顾千屿拖延时间这招并不感冒,仍然警惕的望着被围在中间的顾千屿和李子木。
两人背靠背,喘着粗气,毫无疑问,两人都到了极限,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只剩输的份。
邋遢老人这时才动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子,然后轻飘飘的跳下了马车,在马车旁边的几棵树中间踱来踱去,然后不时往树上瞅瞅,再摇摇头,似乎有些不满意,随后再往树上瞅瞅。
如此反复无数次,终于在一次望向树梢时,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随后他的身子缓缓升起,两指夹住一截树枝,微一用力,树枝便齐刷刷的掉落下来,直直掉到他的手中。
他拿了树枝,转身向前,朝着顾千屿和李子木,呵斥道“两个娃娃,老夫的脸面都要被你们丢尽了,躲远点,好好看着,老夫是怎么跟他们打架的!”
顾千屿看老头儿自信的模样,十分感激他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拉住李子木的胳膊,便要往外行去。
却在不经意间往山上瞥了一眼,看到自山上走下来两人,两人鬼鬼祟祟,一路躲躲闪闪,这会儿已经藏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正隔着树缝往这边紧张的张望呢。
顾千屿认出了来人其中一个,正是那个来玄天剑宗要收自己为徒的年轻道士,顾千屿一看他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出来,刚想喊他出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想看看这牛鼻子老道鼻子里卖的什么药也好,就暂时不戳穿他了。
心中想着,顾千屿急忙拉着李子木离开了由四十九名小道士组成的包围圈。
邋遢老人持树枝在手,气势陡然增加,在离他三尺距离的地面上,猛的掀起一阵飓风,老头儿眼睛一个劲往山上看,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躲在树后的两人,只是老头儿有意要在他们面前展示一番,所以并没有戳穿他们的伎俩。
一棵百年大树后,年轻道士正拉着“东极道人”
谢道然的道袍,紧张的往山下望去,不时小心对着站在他旁边的师兄道“师兄,你说我们不会被他们现了吧,我看他们都在往山上看啊?”
“废话,谁现不了你,刚刚你都跑到人家脸上去了!”
“那怎么办,我们出去?”
“已经躲起来了,索性躲到底吧,看样子他们是不会戳穿我们俩了,师弟啊,师兄跟着你是真倒霉,每次都是最丢脸的那个,师弟啊,你说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老是像个孩子一样,永远都不着调,师弟啊,你那本披着《抱朴子内篇》外皮的艳情小说被师兄丢掉了,以后可不要再看这些东西了啊。”
“师兄,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呢,不过也没关系,我分了好几部分放起来了,没了一点,总还剩下另外一些。”
“师弟啊,怎么说这鹤鸣山上的大多数弟子,都要叫你一声师叔祖,你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话说师弟啊,你云游四方已经三年有余,除了这位顾千屿,还现什么有缘人没?”
“有倒是有,不过是个女子,可惜了!”
“师弟啊,师父当初教我们的,看来你都忘记了,人的性别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区分人体构造的一种手段罢了,不要将性别看得太是一回事,有缘人就是有缘人,就算她是女的又有什么呢,你看山上那只大黄狗,在这山上生活了七八年了,我觉得他跟我们就挺有缘的,所以我已经收它为弟子了,你可不要小看了那大黄狗,它可是聪明的很,什么都懂,就是不会说话而已。”
“师兄啊,你收徒弟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那以后那大黄狗见了我,再叫两声,是不是就是在叫我师叔?”
“当然了,你一定要答应,有空的时候,将你房中藏着的那些肉食,分它一点,免得它天天跟着我们吃素食吃的瘦了。”
“师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房中藏着肉食的?”
“看你嘴角的油渍,不是吃了鸡腿就是吃了猪蹄儿,况且最近你的脸上可是油光满面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云游这段时间,你是偷吃了不少!”
“哪有啊师兄,你看师弟我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