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罹勇侯深深的看了蓝相墨半响,不管是真的没有听到,还是在告诉他会装作没听到,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他姓蓝,是他的儿子,就决不能出卖他。
心中一定后,罹勇侯才收起了眼底的锐利之色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
蓝相墨头也不抬的说明来意:“再过一月就是父亲的生辰,我想出府去给父亲寻一件生辰之礼。”
先不说这两天皇城就会出现变故,就说蓝相墨刚才有可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罹勇侯也不会让他出去乱跑,几乎没有考虑的,罹勇侯就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最近一段时间皇城的治安不太好,你还是留在府里照看一二好了。”
蓝相墨听言也没有多说,只是听话的应了一声:“儿子听父亲的。”
出了书房后蓝相墨神色平淡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平静的眸子直到这个时候才隐隐出现了一抹深暗的色泽,回到书房独自坐立了半响,突然动手用与往常不同的字体写下了一封密信,出声唤道。
“蓝天。”
隐匿在暗处的蓝天闪身来到蓝相墨的身前道:“主子有什么交代?”
“迅将这封信送到……”
说到这里蓝相墨的话音突然停住了,似在思考该送到谁的手上,毕竟现在是白天,许多大臣不是在宫中办公就是刚从宫里头出来,若是突然折返难免不会招人注目。
而安澜影和许娄云都在宫中当值,若是将信直接送到宫里,只怕还没靠近两人或者靠近长兴宫,就被四周巡逻的侍卫给抓了。
毕竟现在的御林军实力已不同以往……
至于忠义王府,虽然现在投靠了帝王,可他还是不太放心。
看着蓝相墨陷入沉思中,蓝天也不催促,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着。
思忖了片刻,蓝相墨才道:“送到张府给张西安,若是他不在就拿去城外交给雪卫营梁将军,务必要确保这封信的内容传达到了宫中,还有,不要暴露了身份。”
“属下明白了。”
蓝天接过那封信件仔细的收好,就小心的避开了府中的暗卫朝着张府而去。
今日张西安恰好休沐,陪着父母和哥哥出去好好的逛了一圈,蓝天来到张府的时候小心的查探了一番,现张府的主子们一个都不在,只好返身离开准备前往城外的雪卫营。
却不想在离开张府时正好看到了游玩回来的张家人,而张西安也在其中。
蓝天欲要离去的身形一顿,悄无声息的返回了张府,对于这个张西安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或者该说各方势力没有人不知道他,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带回来的人。
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李二狗和梁钰都被封将,一路保护的五百嗜血兵团也被册封,唯独这个同样跟随皇后娘娘一同入城的少年没有任何的封赏,还被丢入了骁骑营成为一名普通的新兵。
这样令人意外的事情招惹了不少人的注目,自然也将视线落在了张西安的身上,只是观察了一段时间现这个张西安只是皇后路上捡到的,并没有什么值得人侧目的能力,各方势力也就收回了眼线没再理会。
蓝天想主子突然让他将密信递给张西安,应该是觉得张西安是皇后娘娘的亲信吧,虽然他个人是觉得这小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待张西安回到自己院子里换衣服的时候,蓝天一个飞镖自窗口飞了进去,张西安听到空气传来的疾风之音,侧身一避,那飞镖就擦着他的衣袖钉在了后方的屏风上。
张西安看着飞镖上钉着的信件,眸光犀利的射向了窗外,那一眼哪怕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蓝天还是忍不住心口一跳,实在是这小孩小小年纪,眼神却极其锐利似刀,森寒的令人寒凉。
不过在见到张西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取下信件,反而走入了内室,蓝天脸色微微黑沉,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小子该不会是记恨他故意朝着他的手臂射所以才不看信的吧?!
就在蓝天思考着怎么让张西安看信的时候,张西安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伸手将信件取了下来,当看完信上的内容后神色一变,满脸的凝重。
犹豫了一瞬,将信件装好,撕下一小块桌布将信件包好放在衣袖的暗兜里,就快的离开了。
蓝天神色复杂的跟在后面,想到刚才张西安带着手套出来拆开那封信件,最后又用布将其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的举止,终于有些明白主子为何会让他把信送到张西安这个小孩的手上了,如此谨慎的一个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张西安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将一块令牌交给了守门的侍卫,那令牌是季君月为了方便行事给张西安的,并没有时候调兵遣将的作用,也没有代表着任何身份,只是凭着这令牌,若是他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进宫见季君月,可以畅通无阻的入宫,只是只能是他一个人。
侍卫确定了令牌后派了一个人带着他入了宫,蓝天确定张西安入宫后就离开回了罹勇侯府。
当小灵子接到通传说张西安进宫后,想着应该是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是他来到皇城半年多来第一次用那令牌进宫。
张西安见到小灵子后就神色沉重的开口道:“还请公公带属下去面见陛下,属下有要紧事要汇报。”
小灵子将张西安眉眼间的凝重收于眼底,点点头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