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祉安斜睨他一眼。
自从老爹将科举办成功之后,便开了太学院,让有志之士可以进入学习,京中的氏族可从小进入学习,但五岁开始便需要考核,若是不过要么留级,要么退学回家自学。
太学院院长还是由当初在上书房教她们的羊夫子担任,有一点不同的是,太学院可直面父皇,但也归礼部管。
老爹非常重视太学院,以至于连带着她只要去了太学院,那里上课的大儒就没一个能放过自己的。
“我是老师特批,可去可不去。”
褚墨面上表情虽不多,但政祉安却知道要是给他个尾巴现在指不定已经翘天上去了。
政祉安冲他做了个鬼脸,皮笑肉不笑的飞身离开,下午最后一堂课是羊夫子的,前几天他跑老爹那儿告状,害她连着三日每天跟着一起上下朝,还要跟着看奏折,如果再来一遍,她猛地摇头,想要把这么晦气的事情甩出去,今天必须去。
政祉安将自己的轻功提到极致,一定要赶上啊!
在树枝间起落时,她在心底把工部尚书问候了一遍,选个上学的地方干嘛非得选郊外,还非得建在半山腰,是嫌那些学生吃饱了撑的没地儿消食儿吗?
此时正在工部办公的尚书顾邱,正在听底下的人汇报事情,突然只觉的鼻头痒痒,连打了两个喷嚏才罢休。
底下的于开济担忧的看向他“顾尚书是夜里中了风寒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真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看着其余几位大人的对视,那眼神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这酷暑六月的,中风寒?在场的都是平日里及其相熟的几人,其中一人揶揄的望向上方“尚书莫不是夜里过于老当益壮,下官那里有秘方。。。”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着
顾邱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握拳头抵在唇边,声音暗沉道“事情都商量出结果了?”
几人瞬间各自拉着旁边的人,低语着,只是那眼神嘛。。。
政祉安紧赶慢赶的才到学院外的院墙,她熟练的找到平日里没人的墙角,刚要翻身进去,只感觉身后一道气劲袭来,她的头向左边轻轻一歪,抬臂将木枝握在手中。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她翻身进入院墙,果然不出意外,身后的人也紧跟着翻了进来,上前右手习惯性抵在她的左肩上,“我跟讲,你今日错过了多好的一出戏。”
政祉安歪头看向面前比自己高出大节的的少年,明明都是学院的衣袍,政念云却总能穿出一种纨绔子弟的味道。
只是他那倒粗不粗,倒细不细的嗓音让政祉安忍不住皱眉,怎么师兄就没有变声期呢?
念在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难兄难弟,没将嫌弃直白的讲出来,一把将他的手臂拍开,问道“你今日去哪儿了?”
“你猜。”
政念云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拿着把扇子,长半束于顶,衣襟领口处,被他开得有些大。
这幅浪荡子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
还不待政祉安说完,学院后山的钟声响起,初听时会觉得悦耳动听,但对于已经听了几年的两人只觉得烦躁,刺耳,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猛地向着他们的学院冲去。
羊夫子的课不允许迟到,这是历来的规矩,若是迟到便会被罚,政祉安最讨厌的就是被拉着背一些长篇大论的文章,政念云最怕让他背,更怕让他抄。
旁边的家伙是能背,不想背,自己是每次一到要背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不用的时候,又全都冒出来,邪门得很。
啪~
戒尺敲在木桌上的声音震天响,他先是指着政祉安,碎碎念了半响,便让她回到坐位上,当看到躲在她身后弯着腰想要以此混过去的政念云,羊辛快步上前戒尺毫不犹豫的甩在他的屁股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