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啊。”
解释那一堆太麻烦,也没必要。
“没啥呀?”
燕姨自信地说,“人小冬都站那看你半天了,也不敢过去……一看就是吵架了……跟小时候一样!”
我说:“我俩小时候没吵过架呀。”
“怎么没吵过呀?我都知道好几回!人家小冬都是这么悄悄跟着你的。”
燕姨叨叨叨地说,“有一回可厉害了,都把小冬气哭了,晕头转向都冲马路上去了,还是你辉叔给拽回来的!”
辉叔就是燕姨她老公。
我说:“这……啥时候的事儿啊?”
我是经常不理他,但我俩啥时候闹这么严重过?
一点印象也没有。
“哎呀!”
燕姨说,“就你爸那事儿之后没……”
“燕姨。”
梁墨冬突然出声。
“噢!”
燕姨一愣,随即立刻又笑,“看我,大过年的说啥呢?”
显然她很尴尬,在摊子上扫了一圈,最后拿起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小东西,迅开始转移话题:“来小冬,燕儿姨送你个好东西!以前你不是老爱买这个吗?以后就不用买了!往盆里一栽就能活!逢年过节就拿剪子剪,省钱又浪漫!”
说着,她就往梁墨冬手里递。
现他手在兜里揣着,又转而递给了我。
于是我接了过来。
才看清,那是一盆玫瑰。
鸡蛋那么小的盆里,塞了点看着就不像正经土的、绿绿的乱七八糟草。
上头是孤零零的一支杆子,带着几枚指甲盖大小的叶片和一颗朽焉样儿的小花苞,裹在一层花花绿绿的塑料纸里,是这两年流行的,穷学生互送的一次性小礼物。
也不知道在外面冻了多久,整颗花全都是一副要碎不碎的德行。
梁墨冬也扫了一眼,说:“谢谢燕姨。”
“客气啥呀!”
燕姨开心地答应了,又看向我,盯了几秒,说,“别抽烟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