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
“我已猜出他在小馆,他也不是傻子,定寻了其他的蛛丝马迹同样在找我。”
“呵,你俩真绝,都找了藏身的好去处。”
诗月笑道,“那下一步怎么办?”
郎南山让何景把帖子给诗月,自己仍然在验算两税法。
“劳烦你把这帖子亲自给牧云风送去。”
诗月打开一看,皱眉:“你这名姓也不写,谁能看得懂?”
“游悠能懂。”
诗月翻个白眼认命:“得,我就光给你俩传信吧,脚都走得生疼,郎南山你得付工费。”
诗月刚换上胡女的穿着准备练赤足舞,眼见又要出门,心下不爽,赤足踩在桌椅上,趾高气昂地指着郎南山抱怨。
“花魁姐姐,别踩桌椅,踩我!”
安辞伤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直接撞翻了诗月旁边的桌椅,正好将诗月的赤足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如捧珍宝。
“玉足白瓷略泛红,粉香袅袅勾心容。”
(知识面有限,暂时想不到合适的诗句,编了一句,勿怪)安辞伤匍匐在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玉足出神,啧啧地叹道。
郎南山早就背对过了身子,何景也溜得没了影子。
可即便如此,诗月也是羞红了脸,拳头慢慢地握了起来。
洪朝女子鲜少将足露于外,倒也没有谁规定,只是在教养时一个个的大家闺秀在男子反复地指指点点中,逐年变得拘束起来了而已。
而诗月在风月场所这些年,最是明白男子普遍的秉性。
越是指指点点恶意打压之处,反而越是他们心中向往越是心痒之处。
就像是,明明一个个地都打压女子穿着暴露打扮夸张,可真放了个捂得严严实实一样粉黛不施的人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会夸一句规矩,而是贬低其不修边幅,无趣至极。
反而放个精致妆容略露肤色的人来,即使就是安静坐着,他们也会边谩骂搔弄姿,边掏空钱袋子地去打赏。
诗月深谙此道,经营多年,故而能在护住姑娘们的同时把醉风楼开得风生水起。
自上次角抵过后,诗月也常在想此事,故而近来找了许多以往关于草原和西域的书籍,想要编成西域的赤足舞,在醉风楼中上演。
挣得赏钱自然是第一要紧的事情,可也是让世间的女子们看看,为了男子的一两句话而遮掩上自己天生地养的美,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
花儿的绽放是美的外露,真该砍断的是折断花儿的脏手。
可现在,面对就差公然把脸贴自己脚上的安辞伤,诗月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输了。
输给了这个男人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