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的目光一扫过去,下人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有胆小的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他心头陡然一沉,脸色变得惨白,却还是努力镇定:
“不可能的,母亲莫要同儿子开玩笑。我同哝哝的婚约还在,她怎么可能嫁给别人?萧厌那个纨绔子,和哝哝更是从无交集,怎么会……”
“要说交集,你同岳仙仙之前不也没有任何交集?不也照样跟在她屁股后面转?”
“母亲!我解释过了,我与岳仙仙没有任何关系。我妻子只会是哝哝!即便、即便这些日子是同她多亲近了些,也都是为了哝哝……”
“为了哝哝,那你问过她的意思吗?她可说过需要你如此去做?”
傅宴玉的脸色更白了。
哝哝自然没有说过。
不仅如此,她还非常厌恶他同岳仙仙过多接触。
三番两次阻止不说,最后甚至还退还了他们定亲的玉佩。
“今日你踏出这里一步,我便会嫁给别人。你还是要走吗?”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响起那一日离开时她决绝说出的话语,傅宴玉只觉得一阵晕眩。
“不可能的,她会理解我的,她一定会理解的……”
舌尖好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脑子清醒一些。
孙夫人:“行吧,相信她也觉得你会理解的。”
傅宴玉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心跳乱的好像要跳出来,一阵又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慌乱几乎要将他淹没、窒息。
“我不与您说了,我先走了……”
他脚步虚浮踉跄地扶了一下身侧的高柱,便要出门。
孙夫人冷漠地开口:“拦住他。”
边上伺候的下人小厮下意识地上来拦住自家少爷,谁知这个动作却好像突然触了什么开关。
傅宴玉一下子就炸了:“全部滚开!”
他一抬手,刚碰到他的小厮就被狠狠撞到了地上。
而此刻的青年原本雪白的脸庞青筋暴起,激动得泛红。
素来端方有礼,温文尔雅的大公子突然这么大的火,下人们都吓了一跳。
而就是这一个错神的时间,傅宴玉已经冲了出去。
小厮们一慌,下意识求助:“夫人,大少爷他跑了……”
孙夫人也被吓了一跳,按了按泛疼的额角,有些无力的开口:“罢了,让他去吧。”
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了,他才会真的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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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玉疯似的在街上奔跑,甚至忘记了还有骑马一说。
好在丞相府同侯府离的并不算太远,穿过几条街道后,终于到了。
他站在永安侯府外面,胸口急剧起伏,喘息声大得惊人,他却只顾着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