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周掏出打火机,点燃我的烟,然后又点燃自己的。
“这有什么难的,想抽烟的时候找点别的事儿来代替,比如嚼泡泡糖什么的。”
“拉倒吧,都是谬论,等你自己戒烟的时候就知道了……生理上的瘾好戒,心瘾才难戒呢,操!”
于周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享受地吐出烟雾。
路晓露穿着学士服走了过来,叉着腰站在我们面前,于周立刻笑吟吟地说:“小江非得让我抽一根儿……就这一根儿,抽完了就不抽了。”
“嘿,我操……”
于周这孙子,有事儿就他妈往我身上推,明明是丫给我的烟。
路晓露瞥向我:“他好不容易戒了,你就别招他了行不行?”
我看向于周,只见他恳求地看着我,我只能帮他背黑锅了。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自从交了两个女朋友之后,很多事情都受了限制,就连抽烟这种小事都要受制于人,他虽然得到的爱情和女人的肉体,但是他却失去了烟酒自由,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我对路晓露说:“我不是自己抽烟没劲嘛……得,你放心吧,就这一次,我再也不给他让烟了。”
于周指着教学楼前逐渐成型的队伍,对路晓露说:“快去吧,要不然一会儿照片上该没你了。”
路晓露白了我们一眼,讪讪地走向教学楼前的台阶。于周搂住我的肩膀,说:“谢了兄弟。”
“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第一排的位置坐着学校领导和一些老师。最中间的是副校长,也是他们学院的院长,一个颇具艺术家形象的老年男老师,他的头浓密且蓬松,如同《倚天屠龙记》中的谢逊,只不过并是不金黄色,而是洁白无瑕。院长两侧则是一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女老师。夏云朵她们宿舍的几人分成两拨,站在中间两排靠右边的位置,每个人都迎着阳光露出虚假的笑容,僵硬无比。我伸手点了点人头,他们班一共三十二个人,其中男生只有十个。
于周问低声我:“咱们去年是没穿学士服吧?”
“咱们上的大专,有鸡毛学士学位呀,想得还挺美,哼哼,学士服?”
“我怎么觉得当时就咱们班的同学合照了,老师们都没来吧?”
“我怎么怀疑你丫都没来呀?你什么记性呀?”
我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于周,“老师们一个都没来,就连导员也站在一边看着,死活不入镜……毕业照片没给你吗?”
“了,我不知道塞哪儿了,从来没看过……毕竟上面的人不齐。”
于周有些落寞地说。
我知道,他说的小毛。毛志华在毕业之前就去世了,根本就没有赶上拍毕业照。
夏云朵他们班照了几张比较正常的照片后,摄影师说:“我喊‘一二三’,你们把学士帽往天上扔,明白吗?”
台阶上的男女众人齐声说:“明白。”
“操,这个环节咱们也没有。”
于周说。
“咱们都没有学士帽,扔个鸡毛啊?”
这时,摄影师大声说:“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