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说说大周和路晓露怎么说的我?”
“不用她说,我也猜得到,”
江小晨转着眼珠,似笑非笑,“要是我哥和我嫂子知道你还会继续学坏,他们早就站出来阻止了,别看我哥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到了这种事儿上,还是拎得清的。”
我知道江小晨并不像她的外表这么呆萌,知道她挺聪明的,但是没想到她的思维竟然这么清晰,不用我做任何解释就能把问题想清楚,而且比我想的还要透彻许多,不少关键点都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喜出望外,说“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赌了,也绝对不会再和坏朋友们来往了……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回复你妈妈的吗?难道就是像你刚才跟我说的那样吗?”
江小晨昂起头,骄傲地说“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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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过了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我和江小晨生活在一起很开心,因为她的工作需要倒班,所以我们相处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我们同时在家的时候,我并不会像之前和吴晓夕那样随便,我会穿戴整齐,绝对不会打赤膊,我不能让江小晨觉得我是一个邋遢且不尊重女性的人。
我喜欢给她做饭吃,会换着花样给她做,同时又买了几本不同菜系的菜谱,其中一些简单的可以手到擒来,有一些程序复杂的让我不得不放弃。江小晨并不是只会吃饭或者睡觉,她偶尔还会从我的书柜里找出几本书,坐在沙上随意翻看,不过她看完后,几乎不会放回原处,而是直接放到沙背上。我帮她收拾过两次,她说放沙背上方便她手到擒来,我便没再收拾过了。
有时候,我还会带着她一起用扑克牌“算命”
,这是我从许萱那里学来的玩法。江小晨玩过几次之后,总也解不开,便没了耐性,她宁愿一边看电视一边看书,即使这两样事情是冲突的,她也不愿意再费脑子去解那些她永远也解不开的牌。
天气越来越热了,她在家里总是喜欢光着脚或者只穿着袜子行走,我劝过她,说这样会着凉的。她不但不听,反而彻底把拖鞋雪藏起来。我很无奈,不过很快我便学着她也不穿拖鞋了。我现,这样既凉快又省事,不过,每天擦地的次数却频繁了。
我陪她又回过两次姥姥家,其中一次是平常工作日,只有姥姥独自在家,我给她们做了一顿饭,姥姥连连夸我的手艺好,说以后小晨跟我在一起不会担心饿肚子。江小晨害羞起来,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怎么还会饿肚子。另外一次是个周末,江小晨的爸爸妈妈也在,那次我没再下厨,只是单纯地跟他们吃了一顿饭。她妈妈对我依然很热情,丝毫看不出来对我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我则很紧张,说起话来一直磕磕巴巴的,江小晨却很坦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除此之外,我还陪江小晨回过一次她家,装修的进度很快,墙体几乎都已经弄完了,地面的瓷砖和地板也已经摆在屋里的角落了,大概再有一两周的时间就能全部完事。我不禁担忧起来,知道装修完毕之后,再放放屋里的气味,他们便会搬回去了,江小晨也会离开我的家了。
七月中旬的一个傍晚,天阴得厉害,乌云盖顶,燕子在低空胡乱地穿梭,气压很低,再加上闷热的空气,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去医院接江小晨下班。她钻进副驾驶之后,从前风挡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着额头的汗,说“热死我了,还是车里凉快……以后你晚上别再给我们送东西了,我们都招投诉了……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们护士长都说我了。”
她的几个年轻女同事从我的车前走过,和我们挥手道别。我们也冲她们摆了摆手。她们科室的护士几乎都已经认识我了,因为我总是在她上小夜班或者夜班的时候,拎着水果饮料送到护士台。
我还记得七月上旬的一个晚上拎着切好并且放进一次性餐盒的西瓜去到七层护士台的时候,值班的护士推却说不能收病人家属送的东西。我说,我不是病人家属,我是江小晨的朋友。小护士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嬉笑着说,哦,你就是小晨的那个男朋友吧?我笑笑说,还不是呢。小护士欣然接下我递过去的水果,说,你放心吧,我们吃你的嘴短,我会在小晨面前好好夸你的,她去病房了,你在这儿等会儿她吧。我说,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第二天,江小晨回家之后,并没有说这件事,我也就默契地没有提。之后的几个她上晚班的日子,我都会带着不同的饮料和水果,送到护士台。除了第一个夜晚,之后每次都会见到她,她口头上说着别老送东西过来了,其他的小护士则不同意,她们希望我总是来给江小晨送水果,她们好能和她一起分享。我几乎没有在七层停留过,一般都是把水果放到护士台后,简单说两句话,随即就离开了。
直到七月中旬这个阴天的傍晚,江小晨认真地阻止我。她又说“有病人投诉我们科,说我们总是收受其他病人送的水果礼品,护理部今天来查了,我跟我们护士长解释半天,又写了一份书面说明,才勉强把这事儿遮过去。”
我的本意是想让江小晨在夜班的时候能吃到新鲜的水果,但是没想到因此给她招惹了麻烦,觉得十分抱歉。我瘪瘪嘴,低声下气地说“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以后我提前给你准备好,等送你上班的时候直接带过来……不过有一说一,那些病人真是活该他们住院,你们这么辛苦,偶尔吃点水果怎么了,他们丫也真是闲得蛋疼,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
江小晨说“其实我明白的你好意,你不用这么殷勤,我心里都懂……以后千万别再给我们送东西了,我们护士长今天给我们开会的时候,特意批评了这种行为,不让我们护士的家属往我们这儿送东西,虽然她没点名,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说的是谁。”
“家属?”
我有些意外,“你们护士长说我是你的家属?”
“我不是说了吗,她又没点名。”
“那也就是说,不是家属就可以送了?”
“你真烦人,”
她抱起胳膊,脑袋扭向另一边,说,“不跟你说了。”
“哈哈哈,为了表示我诚恳的歉意,今天我请你去顿好的吧,你想吃什么随便挑,我绝对满足你的要求。”
今天,我的房租到账了,虽然比去年少了一套房子的租金,但是我提前和几位租户说了今年要涨房租的事情,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有涨过房租了,而物价上涨得又厉害,他们也表示理解,与我一番讨价还价后,每户每月涨了二百元。另外,门面房的房租,整年涨了一万。我的手里又有钱了,自然想要在江小晨面前炫耀一番。
“你什么横财了?”
江小晨问。
“我今年的房租收上来了,”
我自豪地说,“我给他们都涨了房租。”
“剥削人民的血汗钱,你跟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江小晨撇撇嘴,不屑地说。
我说“怎么能叫剥削呢,这是正常的租赁关系好不好,有合同的,受法律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