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饿了吗,我做了饭,现在……”
平野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母亲仇恨的目光定在了原地。
那眼神简直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反而像是在看最可恨的仇人。
“妈妈……”
“不要叫我妈妈!”
女人大喊起来:“都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我才会一直过着这种悲惨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母亲盘好的头散乱下来,眼泪晕花了妆容,殷红的唇一直向外吐露着尖刀一般的话语,但平野惟已经彻底呆住了,听不太清。
那时候的她才读五年级。
后来平野惟的母亲认识了现在的继父,两人组建家庭后,母亲不用再去做那些她不喜欢的工作,安心当起了家庭主妇,身上的戾气便逐渐退去,对平野惟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
但这些年过去了,平野惟依然没有忘记那个晚上,在灯光下哭花了妆,犹如恶鬼一样的母亲。
而现在,记忆里的母亲和面前的女人逐渐重叠。
“是不是你打伤了光宙,说话!”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很像当年母亲哭着斥骂她的样子。
平野惟怕吗?有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这一点害怕不会让她后退,也不至于让她露出惊恐的神色,但……
“不是我,不是我打伤光宙的……”
平野惟红着眼眶,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哭腔,就连头都不敢抬。
“不是你的话,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为什么会一直留在这儿陪着光宙,我看你就是心虚!”
平野惟在女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个劲的摇头,苍白又无力的解释:“真的不是我,警察也来过,他们都知道的。”
“警察能有什么用,要是我的光宙出了事,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平野惟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抽噎着,她哭的那么凄惨,上气不接下气,一副被人欺负狠了却不敢反驳,委屈的要命的样子。
医生刚走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家属,跟我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