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喝了一口酒,隨後娓娓道來。
「我那時到了成親的年紀,我娘托媒人給說親,一共有兩家的姑娘正合適,也到了說親的年齡,我瞞著所有人,偷偷的去看兩個人,一眼,只一眼我就看上她了。」
說完,蔣單禾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人家長得漂亮?」
李守紀一挑眉,識破了他的笑。
「確實很漂亮,一群人裡面,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回去就跟我娘說了她,知道她家裡情況不好,我娘多給了一半的糧食給她家當聘禮,其實我們家也不富裕,可我娘還是給我聘下了她,成親當晚,我一掀蓋頭,她的臉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蔣單禾陷入了回憶,那晚的她,如果用一句詩形容,那就是,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李守紀聽著他的描述,倒是有一絲羨慕,誰讓他是個光棍呢。
「可是,我第二天就被抓走充軍了,到現在也有接近四年沒見面了,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等我。」
蔣單禾思愁萬千,其實他和小果成親當晚也就說了那麼幾句話。
掀蓋頭,喝交杯酒,同房,第二天被抓。
臨走也沒有回頭能再看她一眼,要是她不等自己,也有情可原。
可要是她等自己,自己又何德何能?
「沒準兒她還在家等你呢,孩子都大了!」
李守紀這樣說著,蔣單禾也有一絲意動,聯想到那個側臉和孩子
李守紀說完,一杯酒下肚,半晌一拍大腿,驚呼出聲,他怎麼剛想起來啊!
「對了!我那天去縣裡集市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個小孩長得和你很像,不會就是同一個人吧?」
聽到他這麼說,蔣單禾心裡猛跳,不會吧!
「要不要讓人去查?反正現在也到了快收手的時候了。」
李守紀一旁提議道。
蔣單禾作為邵湛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人,當初詐死,就是為了方便私下給他召集兵馬,所以他不能出現在明面上,也不能聯繫家裡。
為了不分心,一心一意執行湛王的任務,他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思念之痛。
眼下到了現在,聽著李守紀的提議不是不心動,可。
蔣單禾最終還是搖搖頭,長嘆一聲。
萬里有個一,要是任務成功自己就能功成身退的回家陪伴她們。
可要是自己聯繫了她們,給了她們驚喜,發生意外後,他怎麼能再次給她們痛苦?還是算了吧,一切等成功後吧。
李守紀雖然沒有家人,可他還是能理解蔣單禾的糾結。
沒再說話,兩人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天色也漸暗。
兩人酒量都不錯,一壺酒下肚也沒怎樣。
蔣單禾抬頭,神色不明的看著月亮,「最近月亮越來越圓了。」
聲音輕的仿佛要隨著風飄散。
聲音雖小,但是李守紀還是聽到了。
「來信了?」
蔣單禾嗯了一聲,繼續看著月亮。
「快中秋了。」
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起身一跳,轉瞬就來到了地面,轉身向屋裡走去,留下了李守紀一人。
李守紀認命的把酒杯和酒壺拎在手裡,也隨著跳了下去。
天上的月光散發著冷清的光芒,李守紀最後看了眼月亮,突然打了個冷顫,搓了搓手臂,小跑著回了自己屋裡。
看來,中秋過後就要降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