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演出服的她就是简单随意的宽大奶白色带帽卫衣,配了条浅咖色奶奶裤,脚踩小白鞋。还是自然带卷的长,只不过她嫌麻烦扎了个丸子头。头又长又厚,丸子扎得也挺大,倒是显得脸快没了。
……这一身,怎么瞧着都不像很有诚意。
杭司思量着,要不要顺路去买身衣服换上?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可能就是简简单单吃顿饭,没她想得那么正式。
就这样,车子一路朝着东四环的方向去了。
七拐八拐的,杭司也不清楚陆南深到底要把车开到哪去,直到她瞧见了不远处的朱漆大门。
光是看院门就是王府规格,门口镇宅的石狮很是气派。朱漆正门加两旁的侧门,开的便是正门,徐徐推开时,里面的中式四合院建筑就一目了然。
杭司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瞧着这阵仗,估摸出一定是古时太子或皇子的世袭之地,这建筑可不是仿古,一砖一瓦可见讲究。
车子徐徐进入,这四周的园林建筑就映入眼帘。直奔了中式宴会厅,叠院是远离城市喧嚣的净土,进了厅室,殿顶飞檐,彩绘金龙。廊檐以黄金、玉石和金箔绘制吉祥图案,地面铺设三生石,每块鹅卵石上都刻有莲花,有步步生莲之意。
杭司觉得,嗯,自己是穿得有些冒昧了。
-
一厅一院。
陆南深带着杭司进的就是王府的主厅,抬眼可见皇家御匾,果真是富贵迷人眼。
杭司没料到能这般架势,更没料到,这一晚她所见到的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足以搅动商界风云的大人物。
陆家老爷子杭司是知道情况的,陆南深很早就跟她说过,老爷子身体不大好,所以今天没在这里露面也实属正常。
陆南深提到的是家人,杭司想着,她能有多大面子呢,最大可能性就是陆东深代表了。
不想,非但陆东深来了,还携带了妻儿。
也非但陆家长子一家来了,陆北辰及妻儿也到场了。
陆南深在路上提到了年柏霄,杭司以为,就只有年柏霄。不成想素叶来了,还有家中的孩子,更甚者还有一人。
杭司没见过,但听说过。
年柏彦。
跟年柏霄长得极其相似,唯独不同的是,他眉眼间严苛,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要说人数众多,倒是不至于。
可桌上坐着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杭司一时间心口就更突突了,双脚跟钉在鹅卵石上似的,恨不得当场也变成石间那株莲花,避世算了。
陆南深牵过杭司的手,轻声说,“家人聚一起简单吃个饭,别紧张。”
杭司觉得气促,他是不是对“简单”
这个词有误解?
良久后她开口,气短,“今天有孩子在,我是觉得没带红包不好意思。”
几家的孩子都跑去庭院玩呢,有会所的管家和保镖在看管,玩得不亦乐乎的。
陆南深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你这理由找的。”
“我可没找理由,见面礼都没有。”
杭司马上辩驳。
陆南深瞅着她,唇角微扬,“来日方长,不急。”
年柏霄热情地冲着她晃胳膊,招呼她上前。餐桌上其他人,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她身上了。
虽说之前都是见过的,但眼下这情形还是叫她心生怯意。冲着年柏霄挤出笑容,然后盯着商界顶级大佬们外加一个眼睛比刀子还厉的法医的眼神们、硬着头皮进了主宴会厅。
挨个打了招呼,跟着陆南深落座。
陆东深先开了口,“家父已经身体的缘故不能出席家宴,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小腿被蒋璃踹了一下,清清嗓子,口吻尽量放轻了不少,“今晚也不用有任何的拘束,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