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煮面。那双手又缠上来勒得他呼吸都费劲。
“你到底饿不饿,贺越?”
“别生气,我一直在等你出场。”
颜真谊的手忽地停下,他不该在这种时候生气的,显得他刻薄又自私。
在生命面前,台上的旋转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无意中显露了真实的自己,只是贺越好似没有现,他暗自庆幸听见贺越在他耳后轻声说:“再跳一次,我没看到。”
客厅里可能会碍事的家具被贺越推到一边,费了很大一番力气。
颜真谊很不解,“你真的想看,去三楼不就好了?”
“这里有吊灯,是不是更像舞台?”
颜真谊随着贺越的眼神抬头看着那盏灯,哪里像了?
只是贺越为他临时搭建的舞台,他总要上场。
“先吃面吧,你不是饿了吗?”
贺越把手机支在桌子上对着“舞台”
中央的颜真谊,后退几步后靠在墙边笑,“来,开始吧。”
他只能在这样的视线里脱掉围裙,把身上的衣服打了个结,接着对着他唯一的观众做了起舞前的动作。
那是贺越最喜欢的动作,看起来舒展又漂亮。
可惜地板上实在太滑,结尾的时候差点摔一跤。还好贺越及时抱住了他,仿佛再不伸手颜真谊就会飞走。
“跳得比台上好。”
颜真谊一边喘气一边笑,哄他吧就,他又不在场。
那些失望早就烟消云散,因为贺越已经知道他会因为什么事而生气,这实在是很大的进步。
就像记忆中的红色围巾,那从来不是他生气的理由。
至于贺越做了什么决定,停留在哪里,都是他插手不了的事情,这样已经很好了。
筹码需要累积,人也不该贪心。
天花板上的吊灯照得他晃眼,他在贺越的眼神中缓缓闭上眼睛继而听到一丝笑声。
他知道将要生什么,这个瞬间不需要睁开眼睛铭记。
他和贺越会有许多许多这样的瞬间。颜真谊甚至在这一刻感谢生命中所有丢弃他的人。
“睁开眼睛颜真谊,我想你看着我。”
睫毛轻颤时,贺越吻了他。
那天睡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又变得不一样了。
颜真谊觉得房间里信息素过浓,小声说:“你回去睡吧…”
“谁谈恋爱分开睡?”
“那你别亲我,好不好…”
他见贺越板着脸,急忙凑上前在嘴唇上啄了一下,“我明天要考试的,回来了可以亲。”
“我又没说要每天亲你,明天再说。”
窗帘的一角隐约有月光透进来,颜真谊蜷在床的一侧均匀地呼吸,贺越见他都快摔下去了又把他抱到床中间。
轻手轻脚地没有吵醒他。
在夜晚研究一个熟睡的人是件有趣的事,贺越看他的肚脐,窄窄的一个小窝,小腹会因为呼吸规律地起伏,凹陷。
他的腰因为练舞有好看的线条,没有多余的一丝肉,贺越用手量过,掐上去正好。
颜真谊不是为舞台而生的,是为他而生的。
睡梦中的人醒过来时,身上很冷。他揉揉眼睛看见贺越在给他穿衣服。
“你…在干嘛?”
贺越看了他一眼,说刚刚把他脱光了。
颜真谊反应过来后突然坐起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