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如死狗一般的赵玉庆,半晌淡淡开口“为了娶到侯府大小姐,不惜造谣锦衣卫、污蔑女子声誉,此罪你认是不认”
赵玉庆哆嗦着看向平日最疼他的秦夫人,秦夫人咬紧了帕子哭,却不敢说一句话。他心里一慌,正要哀求时,就看到李桓朝他近了一步,恐惧之下忙喊“认我认”
“很好,”
6远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李桓。”
“卑职在”
“将他交给周骑,好好审一审。”
6远语气意味不明。
一听到他提起周骑,陪着简轻语偷看的英儿小小地惊呼一声,然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简轻语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大小姐没听到吗九爷要将人交给周大人”
英儿压低了声音道。
简轻语顿了顿“我听到了啊,那又如何”
不就是小十一么,她又不是不认识。
“周大人啊那可是专治诏狱的北镇抚司,凶横又残忍,凡是到了他手上的犯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英儿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画面,顿时一个哆嗦。
简轻语沉默一瞬,想起老实温厚的十一,实在很难跟英儿口中的凶横又残忍联系到一起。可再往外看,跪着的百姓们噤若寒蝉,秦夫人闷哼一声险些昏死过去,最后被秦怡兄长及时扶住,这才堪堪没有昏倒,而宁昌侯却一脸快意,对6远也有了好脸色。
嗯,似乎有点实感了。
府门外,赵玉庆被锦衣卫拖走,在地上留了一条极长的血痕,6远扫了一眼,抬头看向宁昌侯“血迹不好洗,只能劳烦侯爷多备些皂角了。”
偷听的英儿“”
简轻语偷偷翘了翘唇角,扒着门缝往外看。
“6大人客气了,本侯自会将门庭清理干净,”
宁昌侯心情不错道,“侯府近日新得了陈年普洱,6大人可要过府一叙”
“不急,事情还未解决干净,茶待会儿再喝也行,”
6远说着看向秦怡兄长,“秦旷,你在朝为官多少年了”
秦怡兄长一凛,急忙走上前去“回6大人,今年刚好二十年。”
“二十年,也算朝中老臣了,”
6远语气轻描淡写,“却如此识人不清,当真还能为朝廷做事”
秦怡兄长背后刷地出了一层汗,紧皱眉头不敢反驳,而他身后的秦夫人,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不说话,却不代表6远就忘了她,敲打完秦怡兄长后,视线便转到了她身上“秦大人日渐昏聩,想来是府中风水不好,不如让秦夫人出城祈福三年,改改风水如何”
说罢,他眼神暗了下来“本官瞧着,南山寺就不错。”
简轻语“”
总觉得他这事办的意味深长。
6远了话,秦怡兄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
秦夫人彻底跌坐在地上,这回是哭也哭不出来了。三年时间说长不长,可足够自家夫君再纳几门妾,等她再回来,还不知会是何光景。
可她又能怪谁呢执意将娘家侄儿接到京都求学的是她,妄图高攀侯府的是她,侄儿犯下大错非但不教训、还不死心奢望侯府妥协嫁女的也是她,如今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宁昌侯心中畅快,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给他们夫妻脸面,多少还是要给秦怡脸面,于是象征性地求情“今日之事,其实也不能怪嫂夫人。”
“侯爷说得是。”
6远难得附和。
两人一人一句,这就结束了,至于对秦夫人的惩罚,倒是一个字都没更改。
秦家夫妇脸色灰败地去了一旁,秦怡对他们也有气,此刻也不肯看他们,只是跟在宁昌侯身边。6远不再看这四人,而是看向那群看热闹的人“今日之事,可都听清了。”
“听、听清了”
“听清了。”
百姓们瑟缩着回答。
6远垂下眼眸,一旁的李桓立刻道“既然听清了,那便一五一十地给传出去,洗了锦衣卫和侯府大小姐的冤屈,若日后再有不三不四的传言,便是你们澄清不力的缘故,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受刑,听到了没有”
“是是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