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之際,林舒嵐在想,誰反悔誰小狗。
韻清信誓旦旦,「吾自不會反悔。」
林舒嵐不知,自韻清同她拇指相碰之時,她的後頸便緩緩顯現出一藍色鱗片的魚鱗印記。
鮫人之約,相逢有時,自立下便是兩人宿命相連,直至執手完成。
人間平凡的拉鉤約定卻是鮫人認真對待的相約。
尋思尋思後,林舒嵐開口。
「三日後,我帶韻清姐姐去玩,看京城盛景,看車馬粼粼,看人流如織。」
她描述著自己印象中的京城,儘可能讓韻清感受到。
她也很久沒出去逛逛了,對比起出去,她之前更喜歡把自己關在屋中煉器。
不是不愛出去,只是想更努力一些,讓爹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
可惜啊,自己仙資平平,無論如何,都沒有作為,就算有進步,父親也只會敷衍兩句,順便讓她不要驕傲。
「好,都聽舒嵐的。」
韻清點頭,笑得比林舒嵐還嬌憨一些。
林舒嵐看著她,心中一陣感嘆。
果然,有人陪著才是王道,不然一人時,去哪都沒意思。
別人雙手執伴,一路有說有笑,而她卻只能一人看遍世間花,分享之人尋不到,她也不願強求與強留。
她秉承一切隨緣,一切隨心,就像遇到漂亮姐姐便走不動道,怎麼著也要交個朋友吧,這就是她的隨心。
韻清坐在池邊,把腳放在水中晃動,玩得不亦樂乎。
林舒嵐在一旁默默看著,嘴角帶笑,這個韻清姐姐,比她還幼稚幾分。
也好,多伴幾日,她也許久沒出去過了。
當最後一縷餘暉散盡,暮色漸沉之時,紀半夕她們三人回了臨山客棧。
回來的路上有些沉悶,池筠初似有心事,不怎麼說話,一直低著頭,臉色就沒緩和過。
沈白瑜本就是沉悶性子,也不講話,只有紀半夕一路上邊看風景邊叭叭。
天色已晚,池筠初直接留了她倆。
「今天多有勞累,半夕你同你師姐明天再趕路回青嵐吧,今夜先住在臨山之中。」
紀半夕看著沈白瑜沾血還未收拾的衣衫,點頭答應下來了。
「好,那就多叨擾筠初姐姐了。」
沈白瑜渾身帶血,這個樣子回青嵐,必然不太好。
書中描寫過,君觴最不喜殺伐之氣與血腥之味。
沈白瑜被君觴打傷之時,身上都是血,他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還把沐挽挽拉著一起後退一步。
當時段評都在說沈白瑜髒,活該,師尊和挽挽離她遠一點。
唯有紀半夕看到那時一整個無語。
君觴不喜殺伐之氣與血腥之味,所以一切涉及到這倆的都讓小戀愛腦去做的唄,讓她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