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需要花费精力去打探?”
许北辰若无其事地给自己也夹过一块。
“好吧。”
乔颖心虚了,许北辰不知道的,还有太多……
“不过,我倒是知道了一件事。”
许北辰手上的动作自然,眼里却几分打量:“你在查燕氏医疗,还有上次救你的人?”
“嗯。我在托甜甜帮我查,还没影呢。你知道是谁了?”
乔颖对救命之恩的这份情绪波动,映进许北辰的眸子里,格外刺眼。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用多再浪费一份精力去查了。我查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我以为你不会再查了,才自己找人的。”
乔颖的话里竟然多了几分娇气:“许先生,我最相信你了。”
许北辰耳尖酥麻,咧嘴笑道:“许太太,做的很好。”
是,她做的越来越好了。她努力的将流脓的伤疤,寸寸剜掉,寻找着最初的模样。
看着她此刻笑意盈盈的撒娇模样,许北辰很难想象,她开朗恣意的那些年,会有多迷人:“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啊……”
乔颖放下手中的餐具,微微笑道:“只要是我想做的,就一定会做,随心随性。朋友堆里的意见领袖,一呼百应。”
“后来呢?”
许北辰终于问出了这个,百思不解的问题。
“后来,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干爷爷去世,朋友为救我而死……我和外婆相依为命啊。”
乔颖的语气平淡,最后一句,带着轻松与欢喜。
许北辰握着餐具的手,逐渐收紧。他静静地看着乔颖,她是在笑,却毫无生气。
许久后,乔颖看着盘子中,被筷子戳的肉屑横飞的带鱼,她低声道:“活着,好像就已经快要用尽我全部的力气了。”
许北辰来到她的身旁,拿下手中的餐具,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都过去了。”
乔颖摇了摇头:“时间让他们模糊了一半。但是心里,好像时间越久,越是斑驳,渐渐沟壑纵横。”
她回忆着这些年。她还在坚持,一部分是因为外婆,一部分是因为她也曾站在阳光下,尝过的那份甜。
“可能我们这一生,辜负过,也被辜负过。计较不清,也放心不下。只能背着这些包袱,拖着沉重的身心,继续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