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比云泽少君,”
乌见浒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自谦,“云泽少君素有美名,我却是个浑不吝的,难为岛主你看得上我。”
论起来,分明容兆这样的端方君子才是佳婿良配,但一个尴尬的大宗门宗主徒,哪比得上实打实的一宗之主,桑常柏的心思人尽皆知,却没想到是乌见浒自己挑破,让众人看了这出笑话。
奚彦愤愤不平,瞧那桑常柏十分不顺眼,小声与容兆嘀咕:“他以为他女儿是谁,说嫁就嫁,自己不要脸也不顾忌女儿的面子,当众提亲真不怕被人笑。”
容兆面无表情地倒酒进嘴里,一句话未说。
桑常柏还想解释,乌见浒搁下了手中酒杯,歪过头,眼里噙上点笑,银色带随风摆荡。
“不好意思啊,桑岛主,你的美意我心领了。
“但我已有妻,恕难从命。”
第17章你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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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话出口,又是一片哗然。
连他身旁几位灏澜剑宗长老也是一愣,小声问他:“宗主,你几时娶了妻?”
旁人更是不信:“乌宗主当真有妻?以前怎从未听你说起过,也没见你把人带出来啊?”
桑常柏面色尴尬,瞪着乌见浒似不可置信。
乌见浒笑笑,正经道:“千真万确,我与他早已结契,道侣性子低调,不愿在人前露脸,日后若有机会,再介绍给诸位。”
这便是说他不但成了亲,还与人立誓结契,是一点转圜可能都没有了——这等事情自然作不了假,就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能让乌见浒这般性子的人心甘情愿与之结契。
周遭议论纷纷,乌见浒笑而不语,回眸间对上容兆平静目色,举杯与他示意。
须臾,容兆捏起酒杯,凝视着那人,与他一块仰头喝下这杯酒。
大宴继续。
这一出插曲又给众人添了不少谈资,奚彦却整个人都蔫了,如同受了莫大打击,闷头喝起酒。
“你再喝下去醉了在人前失了仪态,师尊过后又得罚你。”
容兆凉声提醒他。
奚彦哀哀怨怨地抹了一把脸,依旧不愿相信:“乌宗主怎么就成亲还跟人结了契,他这样的天资,谁配做他的道侣,谁配啊?”
身后几个同门弟子也在低声议论:“娶妻生子也就罢了,但不是说修行天资越出众者,越无可能与人结契被拖累吗?这位乌宗主倒是特立独行。”
“倒也不尽然,若是能找到与他同样天赋之人双修,于修行之事只有益处,何乐不为?”
“你说得倒轻巧,同辈修士里除了云泽少君,哪还找得到能与乌宗主匹敌之人。”
“那倒也是。”
容兆轻抚杯盏沿口,也生出了些许醉意,听着那些聒噪之言,他侧过身以手支颐,在这秋日凉风里,惬意阖眼。
乌见浒目光落在他身上,轻轻莞尔,倒酒进嘴里。
后头奚彦这小子当真喝醉了,一直嘀嘀咕咕,心有不甘。
回程等车时他们又碰到灏澜剑宗一行人,醉鬼侧头瞧见前边不远处的身影,张嘴便叫:“乌宗主!”
乌见浒回头,先看向的却是他身旁的容兆,再瞥向奚彦:“奚少宗主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