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一头雾水,这娘们怎么说炸毛就炸毛。
他再一次把何芷嫣的手拉了过来,难得好声好气的说话:“动作别太大,你看这里肿起来了,可能伤到手筋了……”
谁知何芷嫣莫名的突然暴躁起来,她一边嘴里喊着“不要碰我”
,一边扭捏着身体试图把手从张煜手里抽出来。
这下子张煜的暴脾气也上来了,皱着眉低吼道:“你要是不想打石膏就别给我乱动!”
眼看何芷嫣仿佛没听到一般,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本就烦躁的张煜终于彻底绷不住了,他把另一只手伸到何芷嫣背后,一巴掌重重地朝着她的屁股拍了下去。
“闹够了没有!”
何芷嫣呆住了,不知道是被张煜的一声吼吓到的,还是被屁股挨的那巴掌给惊了。她就这样一脸痴呆地看着张煜,脸上不喜不悲。
张煜压根不搭理她,这娘们的性子也太烈了,当真不打不长记性。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借着昏暗的阳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手臂上的红肿处。
“还好,问题应该不大,擦几次药酒就好了。”
张煜自言自语道,然后抬头瞪了何芷嫣一眼:“跟我到工作室去擦药,不来我还打你。”
何芷嫣脸上阴影不定,闻言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张煜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现她还在原地傻站着。他皱着眉头,提高音调“嗯”
了一声。
何芷嫣浑身打了个哆嗦,屁股上被拍打的位置还有些酥酥麻麻的,她赶紧低垂着头,顺着张煜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工作室现在几乎是时时刻刻有人在,大家几乎都习惯了。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已经是期末了,大家的课程相对不多,而对他们来说,没课的时候在工作室或工作或打时间,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习惯了。
张煜带着何芷嫣进门的时候,工作室除了白政和王雨欣之外,其他人员都蹲守在电脑前,旁边还摆着一个饭盒。就连余子瑶也和舍友三人组凑在桌子上边吃饭边聊天,主位上还有一份没打开,显然是给张煜准备的。
现在是傍晚六点多,有工作的时候通常都是余子瑶给他们买饭,这也几乎形成一种习惯了。
看到张煜带着何芷嫣回来,余子瑶连忙放下饭盒迎了过来,眨巴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她眼神纯粹,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回来也没有半点疑惑地神色,只是看他们两个脸色不太好,下意识觉得生了什么。
看到她那张天真又单纯的脸,何芷嫣突然感到一阵酸楚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憋了许久的泪珠从眼眶里簌簌往下掉。
“芷嫣,你怎么了?”
余子瑶关切地看着她,拿着纸巾帮她擦眼泪:“有人欺负你了吗?”
张煜脸色一僵,赶忙举起手,有些心虚。
“先进去再说吧。”
众人都见过何芷嫣几次,虽然认识但毕竟不熟,不过眼看老板娘在场,而且老板既然敢当着老板娘的面把她带回来,想来应该是没什么特殊关系的。不过看俩人这样子肯定是有事生,所以个个坐得笔直,好像在认真工作一样,其实耳朵都竖到后背去了。
郑楠几个人也把掉眼泪的何芷言带到饭桌上坐下,不停地在安抚她。虽然她们和何芷嫣算不上要好,但女生之间往往容易同情心泛滥,何况是何芷嫣这种名正言顺的漂亮校花,谁不我见犹怜呢?
有的,比如张煜。他在办公桌底下翻腾了好久,终于找到老家带过来的那一小瓶自家浸泡的药酒。他把药酒往桌子上一放,出“咚”
的一声。
“把药擦了,然后吃饭,吃完再说。”
他叼着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何芷嫣是临时过来的,余子瑶自然没有准备她的吃食,张煜干脆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也丢到她面前。
余子瑶嗔怪地看了张煜一眼,又看了看何芷嫣已经肿胀起来的手臂,惊呼道:“怎么肿成这个样子。”
她说罢急急忙忙去洗手台把手洗净擦干,又回到何芷嫣旁边,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别怕,这药酒有效得很,我帮你擦,几天就好了。”
她语气温柔,动作也很轻柔,何芷嫣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张煜倚靠在他的老板椅上,叼着烟来回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今天会去到那个地方其实也是巧合,本来他是准备去问一下新的入驻合同拟定的进度的,刚好刘溪的教职工宿舍就在何芷嫣她们宿舍旁边。因为从近期的订单量和订单金额来看,校内的大学生市场已经快接近饱和了,毕竟华理工的在校生拢共也就那么一万五千多人。
和传统的开源节流式提高收益的方法不同,张煜深知这种营业模式是当下绝无仅有的,只有做得更大更快,才能挤占更多的用户市场。所以他的下一步就是,把这种营业模式扩散到其他学校去,同时也把校外更丰富、更多样性的商品带进学校,继续扩大学生市场的饱和度。
前者这学期应该是来不及完成了,毕竟会涉及到各个高校之间的商谈,总归要先和顾老头和李副校长通通口风才行。后者就简单多了,只要招牌打出去,同时有完善的合同条例,那么是可以随时提上日程的。
所以他这几天几乎是时不时地就去刘溪的教职工楼下催稿,把刘溪搞得烦不胜烦,关键是她躲去团委办公室都没用——张煜现在进去甚至都不敲门了。
因着这个原因,机缘巧合之下,被他撞到了叶平昌和何芷嫣起争执的场面,于是才生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