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已经去拉厉菖蒲的胳膊,“还管什么蜂蜜水,放一边去,你没看见厉大哥现在坐这硬板凳上多不舒服。”
江听夏就在一边看着,赵小军和林安宁一左一右扶着厉菖蒲离开了,她默默让开位置,尽量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好让别人都忽略她。
……
厉菖蒲感觉到脸上有些轻柔的触感,是一阵熟悉的馨香,他心中一动,伸出手去。
睁开眼睛,面前是笑的温柔的林安宁。
眼神诧异,又带着失落,他松开手。
“安宁,怎么是你。”
林安宁面上一红,手腕上还残留着被大手环住的几分滚烫。
“厉大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厉菖蒲现自己坐在汽车后座上,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要炸开一样的疼。
他突然问,“小军,今天是几号?”
赵小军不明所以,“十六号了。”
“停车。”
一声急刹,汽车停下。
厉菖蒲推开车门,“我出去走走。”
他又交代赵小军,“你把安宁送回去。”
两人当然不同意刚醒酒的厉菖蒲自己走回去,可谁敢对厉菖蒲的脾气说个不字,厉菖蒲说完,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夜间冷风扑面吹来,厉菖蒲这才冷静了几分。
今天是十六号了。
所有工程师在基地集合的日子。
他问自己,一切都不是他做的梦吧?
是真的吧?
江听夏她,真的回来了。
厉菖蒲没回家,走到了办公室,反正一样的冷清,办公室他待着还更习惯一些。
厉菖蒲坐在椅子上,随手抽出一份资料,这个时候,他才真的确信,他脑海里那双一直躲避他的眼睛,是真的。
只是,资料上有关于她的一切,除了‘江听夏’三个字,其余的一切,都是他错过的两年。
她生活在别的城市,结了婚,是她新丈夫的助手,两个人过得很好,很幸福。
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忘在脑后了。
厉菖蒲自虐一般地想,还是说,怕她的新丈夫介意,所以,回来了,连个招呼都不和他这个前夫打。
厉菖蒲开始烦躁起来,他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的药就心烦,于是把它们全部扔到抽屉里,又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烟来,急切地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点燃。
他拿着江听夏的资料,吸着烟,烟雾缭绕间,直到烟头短到烫到他的手指。
厉菖蒲粗粝的手指动也不动,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手上是几块若有似无的轻浅的烫伤痕迹,如今,他慢慢享受这种皮肉上的疼痛。
厉菖蒲只是不疾不徐地拿起烟头,然后戳在江听夏的资料上,瞬间那张薄薄的纸张就被烫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