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是您的警卫员,要对您的身体负责,您不能这么喝酒,”
他小声提醒道:“您还吃着药呢。”
赵小军又去抢厉菖蒲手里的酒瓶,厉菖蒲经历了两年前的意外,谁都知道,他的性格变差了很多,今天更是心情不佳,他最后那点耐心也没有了,把赵小军推开。
“啰嗦。”
“用你管我。”
他瞪着眼睛,醉了的模样,“喝不死。”
厉菖蒲又拿着酒瓶跟人干杯,又说又笑,拉着老木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他说,“今天我高兴,我真挺高兴,就为这个,来,喝。”
“咱们不醉不归。”
只是他醉了,用胳膊撑着脑袋,一副要趴在桌子上的样子,说话也颠三倒四,毫无逻辑,说话的声音不像笑,也不像哭,怪让人害怕的。
与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老木看了一眼赵小军,使了个眼色,厉菖蒲这人今天不对劲。
赵小军也不敢劝了,委委屈屈站在一边。
果然,厉菖蒲很快就醉了,烂泥一样仰面倒在椅子上,两只胳膊无力地耷拉下去。
江听夏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如坐针毡,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和江听夏他们同桌的一个男人也喝多了,一头栽倒下去,江听夏赶紧站起来,拿出在口袋里捏了许久,都沾了她手心里的汗的药瓶。
她声音本是细细软软的,此刻屋里嘈杂,她近乎是在喊,才能让众人都听到。
“我有解酒药。”
“醉了,吃一粒能解酒。”
她拧开药瓶,要给桌子对面的人倒几颗,“给他吃吧。”
同桌人愣愣地接了,江听夏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能和陌生人对话。
她又问身边人,“还有人需要解酒药吗?”
江听夏身边的女人摆摆手,转身有些诧异地和旁人说道:“我第一次听她说话。”
“原来她会说话。”
她奇怪道:“那刚才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人。”
赵小军看着烂醉如泥的厉菖蒲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听见有人说有解酒药,声音极大,举起了手。
“江同志,你有解酒药?”
“我们领导醉了。”
江听夏举起手里的药瓶,隔着人群眼眶有些热,“我有。”
赵小军面带恳求,“能给我几粒吗?”
江听夏点头,双腿顷刻有些软,她看着远处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眉头不安地皱了皱,好像很不舒服的厉菖蒲,举着药瓶说道:“我给你拿过去,好吗?”
赵小军圆圆的眼睛里带着感激,“好,那就谢谢你了。”
江听夏捏着手里的药瓶走过去,紧张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