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将少年的脸庞照亮,暖洋洋的光线下,那张总是板着的脸,脸颊处竟然有一个小小的笑窝。
少年有些炸毛的脑袋再次被亲师父给揉了一把,叶无常想起曾经从“教子大师”
那里听来的经验之谈,现在仿佛都变成了夸夸其谈。
算了,为了似霜,又何尝不算是为了他自己呢。
“那便现在开始教你,不过切记,在不知自己天赋根基如何之前,只能练习最基本的聚气之法,明白吗?”
南宫夙的眼睛瞬间亮了,连连点头道:“是,师父!”
转眼天亮,凤锦呈因为不习惯和莲浔住在一起,几乎一夜都没睡好。
偏偏莲浔这人还特别警惕,一有动静就醒过来,让凤锦呈在黑夜里好几次突然对上他黄琥珀色的蛇瞳,惊得冷汗阵阵。
这带来的结果便是,这一日,凤锦呈眼下的青黑堪比涂抹过煤灰,反倒是莲浔,那白到几乎透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浅眠造成的不良影响。
李昭越一大早就来到凤锦呈和莲浔的房间,扯了一块布就开始包扎凤锦呈的脸,为的是让吕危燕不要认出他来。
“唔唔!”
她包得太快,都没现包住了凤锦呈的嘴。
他将布条从嘴上扯开,不满道:“不是说易容吗,你就这样给我易容?”
李昭越手中的动作不停,很不解似的问:“不行吗?这样最简单了,而且林大夫他们已经见过你了啊。”
“可以让叶前辈给我易容啊,前辈肯定有办法!”
下一刻,他便被李昭越搡了一把,只听她不耐烦道:“你想得挺美,我师伯哪有那么闲,还给你易容,不许动了!”
她按住扭动的凤锦呈,三下五除二将他的脸包成了一颗裂口的花生。
二人来到林氏医馆,林沁见到凤锦呈这样,起初还很诧异为何今日就来了,还做这副打扮。
但李昭越一说凤锦呈回去便头疼还对着墙壁呆,脸上的疤又被他自己给挠破了,只好包扎成这样来医馆,林沁便连忙开始给凤锦呈把脉扎针,完全不管他被捆缚的脸了。
没多久之后,李昭越从外头进来,给头上扎满了针的凤锦呈使了个眼色。
吕危燕来医馆了。
巧的是,就在凤锦呈快要接受完“治疗”
时,吕危燕从楼上下来,正在和医馆小学徒唠嗑的李昭越立刻假装无意地八卦道:
“诶,你说琉城秘境,到底是不是只有羽家人能进去啊。”
小学徒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外来求医的人也知道琉城秘境,而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便笑着说:“是啊,毕竟那是人家羽家现的,而且咱们这些普通人也进不去,那里头危险着呢,听说就连羽家的修士都要在经过选拔之后才能到秘境里去历练。”
“是吗?”
李昭越又给小学徒抓了一把瓜子,“那我怎么听说前几天有人进去了啊,而且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咔嚓,小学徒剥开一粒瓜子,丢进嘴里,听了李昭越的话他眉毛挑得老高,声音小了些:“不是吧,现在还没到羽家每年进秘境的月份啊!”
听到身后楼梯上,吕危燕的脚步明显放慢了些,李昭越趁热打铁,继续道:“有人说是亲眼看到了呢,说不定真是偷偷溜进去的!”